孫二蛋一行四人,每人拎著一條三斤多重的鯰魚,滿臉笑意地離去。
江林蹲在院子裡專心地殺魚,今晚,他打算做一份色香味俱全的紅燒魚,再炸一些便於存放的魚塊。
很快,白柔燒火,江林掌勺下廚,二人配合的默契十足,祁翠娥看著這一幕,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幸福的笑容。
誘人的香味漸漸彌漫開來,江綿綿和小草被吸引過來,站在鍋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鍋裡,小饞貓小草因為個頭小,還努力踮起腳尖,口水都流了下來。
江林見狀,對祁翠娥說道:“娘,等會兒把魚塊裡的刺挑出來,給綿綿和小草吃。”
“好好。”祁翠娥怎會不明白兒子的心思,心中不禁感慨,大半年前,家裡窮得隻剩一個窩窩頭,一家人眼看就要被餓死,如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兒子從曾經那個懦弱、什麼都不會的少年,成長為如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一切美好得如同夢境一般,讓她總覺得不太真實。
她細細打量著江林,明明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兒子,卻莫名有種陌生感,仿佛看不透他。
江林槍法精湛,會打獵、懂醫術,頭腦還十分靈活,脫胎換骨,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唉,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此時,鍋裡炸著魚塊,江林並未留意到母親複雜的神色。
另一邊,江永飛正在家中煮粥,江明亮推門走了進來。
“永飛,在做飯呢?”
江永飛扭頭看去,江明亮趕忙解釋道:“我是明亮,臉毀容了,隻能戴著口罩。”
“找我有事嗎?”江永飛好奇地問道,心裡猜測這個點江明亮來找他,大概是要跟他透露一些真相。
江明亮一臉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聽說大林子打你了,是真的嗎?他怎麼敢啊,你可是他四叔!”
這件事傳出去並不意外,畢竟當時在場的人不少,江永飛點頭道:“在部隊訓練的時候我受了點傷,不然的話,我定能打得他滿地找牙!”
打得過江林?江明亮暗自撇嘴,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你們叔侄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鬨到大打出手的地步,隻會讓大家看笑話!”
一想到自己被江林暴打的淒慘場景,江明亮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咬牙切齒道:“是他先動的手,我跟他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江明亮心裡樂開了花,要是能挑起叔侄間的廝殺,那可有好戲看了,最好他們能把對方弄死。
“沒那麼嚴重吧?”江明亮繼續試探著。
江永飛眼睛一瞪,不耐煩道:“你是來替他說情的吧?現在可以走了!”
“你們之間真的沒辦法和解嗎?”江明亮心裡彆提多高興了,如果能好好利用江永飛,將成為對付江林的一把利刃。
“不可能!”江永飛態度堅決,斬釘截鐵地撂下話。
江明亮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接著佯裝歎了口氣,說道:“其實大林子這人,唉……他不顧被扣上投機倒把的罪名,帶著人上山捕魚,然後拿到黑市去賣,謀取私利,聽說都被人舉報了呢,把他氣得夠嗆!”
緊接著,他又添油加醋地說:“前天他們捕魚的時候,遇到了金錢豹,饃頭的舅舅還被金錢豹咬死了,這事居然沒人上報!要是上麵知道了,大林子恐怕得被抓起來!”
江永飛聽後,眼前一亮,心裡想著:謀取私利、投機倒把?這可是大罪啊!
江明亮又故作惋惜地歎息道:“今天大林子又進山了,捕了好多魚,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他,給彆人都分了魚,唯獨沒有我的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可能他對我有什麼誤會吧,不過,我倒是挺替他擔心的,要是那個舉報的人去縣裡舉報,說不定得坐牢!”
說完,他擺了擺手,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算了,不說了,我本來想叫你去我家吃飯,沒想到你正在做飯,那我就先回去了!”
望著江明亮離去的背影,江永飛似乎找到了整治江林的辦法。
第二天清晨,江林正在刷牙,孫二蛋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