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嶽心中狐疑,這三人到底是不是在演雙簧,他也拿不準,故意這麼說實則是一種試探。
黑瘦警員一聽,立刻麵露不滿,反對道:“江林同誌,像他這種狡猾的罪犯,不用點特殊手段,根本問不出什麼!我們倆在這方麵經驗豐富,你出去休息會兒,保證很快就能拿到口供!”
江林緩緩站起身,點頭應道:“行,注意分寸,可彆把人弄死了。”
說罷,便朝著門外走去。
張五嶽見狀,心中一緊,看來並非演戲,趕忙急忙喊道:“江林,我願意交代,但我有個條件,必須讓他們兩個出去!”
黑瘦男子馬上接話,語氣強硬:“我們倆可是市公安局負責這案子的,你理應向我們招供!”
張五嶽眼皮直跳,感覺這兩人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眼下,他覺得隻有江林能讓自己多活幾日,於是大聲嚷道:“江林,我信不過他們,隻向你招供!不然,我就咬舌自儘,什麼都不會說!”
江林麵露為難之色,猶豫了幾秒後說道:“你們倆先到外麵等著吧。”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地拒絕。
江林臉色一沉,嚴肅道:“需要我把範局長叫過來嗎?”
黑瘦警員趕忙叮囑:“他狡猾得很,不管他說什麼,你都千萬彆信!”
高個警員也補充道:“他剛才想賄賂我們,被拒絕後,肯定懷恨在心,想挑撥離間!”
“放心,我心裡有數。”江林語氣冰冷地回應。
兩人雖不情願,但還是退了出去,就在房門即將關上時,黑瘦警員惡狠狠地瞪了張五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彆亂說話。
待房門關上,張五嶽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疑慮問道:“你……你真的是公安?”
回想起前段時間兒子遇害時,江林還不是公安,所以他對江林的身份有所懷疑。
江林掏出證件,在張五嶽眼前快速晃了一下,催促道:“少廢話,有話快說,我還急著回家睡覺呢!”
看到證件,張五嶽確認江林真成了公安,心中不禁有些驚訝,趕忙說道:“剛才那兩人真的要殺我!我覺得範局長是來殺我的!”
江林輕輕搖頭,略帶嘲諷地說:“你不會動動腦子?要是範局長想要殺你,何必大費周章在這兒審問,路上隨便找個借口就能要了你的命!”
張五嶽略微沉思,覺得江林說得確實在理,急忙說道:“那兩個警員肯定有問題!”
“不可能!他們不敢亂來。”江林裝作不信。
張五嶽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咬牙道:“罷了,既然想殺我滅口,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省城春市日報的社長張八卦,和我一樣,曾在生物實驗室工作過,為了鏟除異己,他也讓大胡子乾過不少臟事!”
江林心中一凜,沒想到竟混入日報社,滲透如此之廣,實在可怕。他故意裝作不相信,質疑道:“春市日報社的社長,沒什麼實權,他能掀起什麼風浪?”
張五嶽解釋道:“你可彆小看他,他手裡掌握著很多掌權者和科研人員的信息,甚至還有他們的把柄!就像那兩個要殺我的警員,肯定是被他收買了,聽他說過,省公安廳裡也有他的人!你趕緊把他拿下,說不定我還能多活幾天!”
他目光陰鷙,又補充道:“告訴範局長,他的手下有問題!”
江林認真記錄口供,讓張五嶽簽字按手印,隨後安撫道:“放心,在判刑下來之前,沒人能動得了你。”
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張五嶽望著江林的背影,喃喃自語:張八卦,不,山本一木,你不但不救我,還怕我供出你,竟想殺我滅口,你彆想逍遙法外。
江林鎖好審訊室的門,朝兩名警員使了個眼色,三人一同離開。
他們來到局長辦公室,魏高義和範誌剛正在裡麵喝茶。
“江林同誌,有結果了嗎?”範誌剛放下茶杯,率先發問。
“報告範局長,他招了!”江林說著,將供詞遞了過去。
範誌剛接過,目光迅速落在供詞內容上,魏高義也湊過頭來一同查看。
“藏得夠深啊,滲透到春市日報社了!”範誌剛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還是個倭國人,這麼多年居然都沒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