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局長,凶手抓到了嗎?”江林剛坐進車裡,便焦急地詢問。
範誌剛麵色凝重,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事件發生在早上五點左右。門口負責看守的兩名警員,是被人近距離用刀捅死,藏在屋裡保護張五嶽的兩名警員則中了槍傷,而張五嶽本人身中三槍。”
江林微微皺眉,凶手能在近距離用刀悄無聲息地解決掉兩名守門警員,且這兩人毫無防備,甚至都沒來得及向屋裡示警,說明是熟人作案。
否則,凶手不可能輕易得手,就算僥幸得手,也絕無可能全身而退。
如此看來,有一種極大的可能,那就是內鬼乾的,而且受傷的警員很可能知道凶手的身份。
“範局,我覺得凶手應該是內部人員。”江林推測道。
範誌剛深表讚同地點點頭,“我也這麼認為。可惜兩名傷員都處於重度昏迷狀態,隻要能救醒其中一個,便能真相大白。”
江林想不明白,既然是精心策劃的引蛇出洞之計,為何不在周圍部署足夠的警力?這個計劃顯然漏洞百出,相當失敗。
當他們趕到醫院時,隻見院裡停著幾輛警車,幾十名警員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似乎又傳來了有人死亡的消息。
範誌剛心裡一沉,暗自思忖,難不成是張五嶽死了?
這時,一個神情威嚴的中年男人走來,身邊跟著幾個隨從,每個人都神情冷酷,眼神犀利。
“範局長,人請來了嗎?”中年男人問道。
範誌剛立刻畢恭畢敬地介紹道:“常廳長,他叫江林,就是何省長讓請來的人。”
原來這人是常廳長,江林趕忙上前打招呼:“您好,常廳長!”
常廳長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江林身上,這年輕小夥看著還不到二十歲,醫術真的行嗎?何玉強該不會是被忽悠了吧?但他臉上並未露出任何懷疑之色。
“陸局,剛才又有一名警員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犧牲,趕緊帶他去給張五嶽看看。”常廳長雖然不太相信江林的醫術,但何玉強極力推薦,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範誌剛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帶著江林朝搶救室趕去。
搶救室門前,十多名公安嚴陣以待,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他們警惕地審視著每一個企圖靠近的陌生人。
範誌剛一路暢通無阻地走進搶救室,江林卻被攔在了外麵,因為沒人認識他。
“你是什麼人?站住!”一名警員大聲喝道。
江林微微一怔,範誌剛走得也太快了,怎麼都不提前打個招呼,他趕忙解釋:“我叫江林……”
話還沒說完,被另一名警員嗬斥道:“閒雜人等,禁止靠近搶救室!馬上離開!”
江林無奈的苦笑,隻得後退了兩步。
範誌剛察覺到不對勁,又走了出來,疑惑地問道:“怎麼不進去?”
“他們不讓進!”江林無奈地攤開雙手。
範誌剛一拍腦門,這才想起忘了跟警員們交代,趕忙解釋了幾句,江林這才得以進入搶救室。
搶救室裡,醫生和護士都已經撤離,隻有張五嶽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搶救床上,氣息微弱,顯然正在等死。
江林迅速來到床邊,一邊仔細地給張五嶽做檢查,一邊說道:“他的病例呢?給我看看!”
範誌剛讓他稍等片刻,便快步出去找醫生了。
江林看著張五嶽的傷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三槍均是致命傷,分彆在頭部和胸部。此時的張五嶽氣若遊絲,脈搏幾乎難以察覺。胸部的兩槍,應該沒有傷到心臟,否則早就沒救了。
頭上的傷口觸目驚心,江林用紗布輕輕擦去血跡,隱約能看到彈頭深深嵌入顱骨,不過對顱內造成的傷害似乎不算太大。
不一會兒,範誌剛帶著幾名醫生和護士返回。
“江林同誌,這是病例!”範誌剛說道。
江林接過病例,仔細地看了一遍,又查看了檢查報告單和x光片,他發現子彈傷及了肺部,而且有一顆子彈嵌在肺動脈的位置。雖然這裡是省人民醫院,有著頂尖的醫療團隊,但麵對這樣的傷勢,沒人敢貿然進行手術。
專家會診的結果顯示,一旦手術,必定傷到動脈,以當前的醫療水平,手術風險極大,搞不好傷者會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