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發展用力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沒錯,就是縣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韓濤,他們一家三口在家中慘遭殺害。因為韓濤沒去上班,同事去他家找,才發現血案。”
一家三口無辜喪命,朱發展既同情又憤怒,孩子還不到一歲,凶手怎麼能如此殘忍下得去手。
“回縣城!”魏高義果斷下令。
作為縣局一把手,如此重大的案件,他必須親臨現場。
江林眼中滿是悲憤,之前他懷疑韓濤有問題,隻是一直沒有證據。這起慘案,究竟是仇殺還是為了滅口?
他的眼前不禁浮現出韓濤妻子張英的身影,那是個善良的女人,還曾幫助過他,為何厄運卻降臨到她身上?
想起一句民間諺語: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他匆匆回到屋裡,抄起手槍,帶上雪豹,鑽進魏高義的車裡。
魏高義微微一怔,問道:“老弟,你也要去?”
江林鄭重地點點頭,語氣堅定地說:“其中一位受害者幫過我,我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
魏高義想起江林出色的辦案能力,眼前一亮,說了聲“好”。
吉普車在前方疾馳,朱發展騎著摩托車緊緊跟在後麵。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案發現場。
韓濤家的院子外,警戒線已經拉起,有民警在一旁看守,現場圍聚了上百人,都為這一家三口的遭遇扼腕歎息,甚至有些人忍不住心疼落淚。
“讓一下!”朱發展大聲喊道。
人群立即閃開一條通道。
魏高義神色凝重,帶著江林走進院子,刑偵人員、法醫等十幾人正站在堂屋門口,激烈地討論著什麼。
看到魏高義走來,立刻有人上前彙報情況,沒人注意到跟在後麵的江林。
江林抱著雪豹,走到門口,朝屋內望去。
堂屋的正中央,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麵目全非,僅從穿著,江林就認出是韓濤,他赤著雙腳,身著單薄的衣服。
江林低頭看向地麵,到處都是淩亂的腳印,現場顯然已經被破壞過,想必警方已經勘察過。
沒人注意他,江林來到屍體旁。韓濤的傷勢觸目驚心,看樣子是被鈍器擊打所致。他的臉頰塌陷,顱骨深深凹陷下去,從痕跡判斷,至少被鈍器砸了十多下,整個腦袋嚴重變形。
江林的目光落在韓濤的手上,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指甲縫裡疑似有人體組織。
可惜在當下,還無法進行dna檢測,否則很容易就能鎖定凶手。
雖然起不了決定性作用,但也是一條重要線索,說明凶手很可能受傷,部位極有可能是麵部或者手臂。
隨後,江林懷著沉痛的心情,走進裡間。
屋內一片狼藉,仿佛遭遇了入室搶劫。
炕上,安靜地躺著一大一小兩具屍體,鮮血將被褥染得通紅,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屍味撲麵而來,令人作嘔。就連江林懷裡的雪豹也開始掙紮,想要掙脫跳下去。
江林緊緊抱住雪豹,走到炕邊,當看到張英的死狀時,他的瞳孔陡然一縮。
張英是被鈍器擊中額頭,深深凹陷下去,身上僅有這一處致命傷。而且她還保持著睡眠的姿勢,由此可見,她是在睡夢中被打死的,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再看旁邊的嬰兒……,江林實在不忍直視,嬰兒的腦袋已經被砸扁。
這場景太過血腥、凶殘,凶手簡直畜生不如!不管是誰犯下這滔天罪行,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不該禍及家人,這種行為嚴重違背了道德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