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微微點頭,深邃的目光仿若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潭,深不可測。他靜靜地思索了片刻,腦海中似在權衡著諸多利弊。隨後,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那就都讓後勤部門妥善處理吧。待到我們抵達下一個城市,便將這些兵器換成錢糧。畢竟,以我們天刀盟的發展規劃,那些兵器已不再適合我們。今後,我們天刀盟要像訓練有素的鐵軍一般,紀律嚴明,裝備統一,都使用製式武器。唯有如此,我們方能做到整齊劃一,在戰場上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所向披靡。”
“好的!”眾人齊聲應道,聲音堅定而洪亮,仿佛要衝破這營帳的束縛,直上雲霄。那聲音中,飽含著對雲逸決策的堅決擁護,以及對天刀盟未來的無限信心,在營帳內久久回蕩。
隨後,營帳內的氣氛愈發凝重,其他幾位統領依次上前,神情肅穆地彙報著各自隊伍的損失情況。他們的聲音低沉而壓抑,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沉甸甸的重量,砸在眾人的心頭。雲逸靜靜地聽著,麵色愈發凝重,心中暗暗歎息。此刻的天刀盟,不正像一艘在波濤洶湧、暗流湧動的大海中艱難航行的船隻嗎?狂風呼嘯著席卷而過,海浪如猛獸般不斷拍打著船身,而船身四處漏水,千瘡百孔,到處都急需修補,正如天刀盟如今四處缺人,各個崗位都亟待補充力量。
雲逸深知,在這危機四伏的江湖中,唯有儘快招募到足夠多的高手,才能填補這些致命的缺口,讓天刀盟這艘承載著眾人希望的大船,能夠重新鼓足風帆,繼續在江湖的浪潮中乘風破浪,一往無前。事實上,在來此的漫長路途上,雲逸便已如同一位不知疲倦、滿懷期待的辛勤播種者,在途徑的每一座城池,都廣撒英雄帖。那一張張英雄帖,如同承載著希望的種子,被他播撒在江湖的各個角落,期待著能吸引各路武林高手前來相助。
然而,現實卻如同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部分希望。目前所招募到的,大多隻是一些普通高手。他們雖如同繁星中的點點微光,在一定程度上能為天刀盟增添幾分助力,帶來一絲溫暖與希望,但對於天刀盟如今龐大而繁雜的需求來說,這些力量遠遠不夠,恰似杯水車薪。而先天之境高手和宗師境高手,更是如同鳳毛麟角般稀少,蹤跡難尋。畢竟,這些高手在各個門派中,皆是如中流砥柱般的中堅力量,恰似門派大廈不可或缺的梁柱,支撐著門派的繁榮與穩定。除非這個門派心甘情願地投入天刀盟的懷抱,否則,想要將他們招致麾下,簡直難如登天。
除非人家如遭受狂風驟雨般猛烈的攻擊,門派的根基搖搖欲墜,自身生存受到前所未有的嚴重威脅,否則,想要他們主動加入天刀盟,那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恰似在廣袤無垠、黃沙漫天的茫茫沙漠中,尋找一滴水那般艱難,幾乎是遙不可及的奢望。這種艱難,不僅僅是因為高手們對門派的忠誠,更是因為江湖中錯綜複雜的利益糾葛和門派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如同一張無形而堅韌的大網,束縛著各方勢力的行動。
在那繁華喧囂的城池之內,林立的門派與底蘊深厚的武林世家,恰似一群堅定不移地守護著自家堅固堡壘的頑固衛士。他們在那一方天地裡,世代經營,根深蒂固,對於外界的變動,尤其是加入天刀盟這件事,大多持著抗拒的態度。他們眼中的天刀盟,仿佛是闖入自家領地的外來者,威脅著他們長久以來的安穩與秩序。所以,任憑雲逸拋出多少橄欖枝,展現出多少誠意,他們依舊不為所動,緊緊守著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然而,城外的門派卻截然不同。他們宛如在凜冽寒風中瑟瑟發抖、四處漂泊尋求庇護的旅人,在江湖這個充滿變數與危險的大環境下,深感自身力量的渺小與脆弱。他們渴望找到一個強大的依靠,一個能夠為他們遮風擋雨的港灣。因此,麵對天刀盟拋出的合作橄欖枝,他們展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態度,紛紛表達了願意加入的意願。隻是可惜,這些門派大多勢單力薄,猶如點點星星之火,雖然懷揣著熱忱與希望,但能抽調出來支援天刀盟的人手實在是捉襟見肘,少得可憐。
也正因如此,截至目前,僅有五千人加入了天刀盟。雲逸深知,這些新加入的成員,雖然滿懷熱情,但在戰鬥經驗與實力上還稍顯稚嫩。所以,此次他並未讓這些新人參與戰鬥,而是如同一位技藝精湛的工匠,精心雕琢璞玉一般,為他們製定了嚴格的訓練計劃。他希望通過係統而專業的訓練,讓這些新人能夠迅速成長,成為天刀盟未來的中流砥柱。同時,他還安排他們肩負起守衛駐地防禦的重任。這些新人,就像一塊塊堅實的磚石,緊密排列,為營地築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堅實壁壘,守護著天刀盟的後方安全。
隨著議事有條不紊地進行完畢,營帳內的氣氛逐漸緩和。雲逸神色平靜,目光沉穩地看向獨孤雪,語氣平和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獨孤雪,把人帶來吧。”獨孤雪聞言,輕輕頷首示意。隻見她身姿輕盈,步伐卻又不失穩重,恰似一隻優雅靈動的飛燕,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離去。不多時,她便帶著兩個人,再度回到了雲逸的大帳之中。
走在前麵的那人,身形魁梧壯碩,宛如一座巍峨聳立的小山丘,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他踏入大帳的那一刻,仿佛帶著一股凜冽的寒風,讓帳內的空氣都為之一滯。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雲逸,未等旁人開口,便徑直大聲說道:“本來,我們是鐵了心要與你們拚殺到底,就如同兩隻被困在狹小空間裡的困獸,為了生存,隻能展開一場不死不休的殊死搏鬥。然而,就在某一瞬間,我仿佛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閃電擊中,腦海中靈光一閃,瞬間改變了主意。”
“我輾轉反側,反複思索,我們怎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走向死亡?絕不能像一群被絲線操控、毫無自主思想的木偶,懵懵懂懂地為魔月帝國拚死賣命。”那人神情激動,目光中滿是憤慨與不甘,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你想啊,到了最後,我們恐怕隻會被魔月帝國像丟棄一雙破舊不堪、毫無用處的鞋子那般無情拋棄。他們的心腸狠辣如蛇蠍,甚至還會驅使如狼似虎般凶殘的軍隊,如洪水猛獸般席卷而來,將我們的家園踏為平地。到那時,我們的親人必將流離失所,在無儘的痛苦與恐懼中掙紮求生,那畫麵,光是想想就讓人心如刀絞啊!”
雲逸靜靜地聆聽著,目光如炬,那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對方的靈魂,洞察其內心深處每一絲波瀾。待對方情緒稍緩,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如同洪鐘般在營帳內回蕩:“你會看到這一天的。如今,以你們蠻王的睿智,想必已經有所察覺。魔月帝國近來的舉動,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慌亂且急切,正在大規模地調動大軍。而他們此番行動的目標,赫然便是你們蠻荒王庭。你們蠻荒王庭的地理位置至關重要,恰似橫亙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一塊巨石,若不將你們收服,他們怎敢輕易從此處經過?畢竟,誰也不想在自己的後方留下如此巨大的隱患。當然,若是派遣武林高手暗中行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想必你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對其中的關鍵門道,自是深知肚明。”
那頭領聽聞雲逸所言,微微皺眉,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神中原本的迷茫與困惑逐漸消散,仿佛雲逸的話就像一把精巧的鑰匙,恰到好處地解開了他心中一直糾結的疑惑。
雲逸見狀,神色愈發誠摯,目光緊緊鎖住眼前之人,猶如兩顆星辰相互輝映,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之間,本無絲毫仇怨糾葛,恰似兩條在平靜如鏡的湖麵悠然行駛的船隻,本可相安無事,各自駛向遠方。切莫因為魔月帝國那包藏禍心的狼子野心,就這般輕率地毀掉我們往昔來之不易、珍貴無比的同盟關係。那魔月帝國,就如同一頭貪婪無度的餓狼,正用它那陰鷙、充滿算計的目光,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妄圖坐收漁翁之利,看著我們自相殘殺,然後趁機瓜分我們的利益。我們若是因為它的挑撥離間,就陷入內鬥,實在是愚不可及,到最後,不過是白白讓魔月帝國得逞其險惡用心,成為它陰謀的犧牲品罷了。”
雲逸微微一頓,臉上的神情愈發嚴肅,仿佛籠罩了一層寒霜。他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更加凝重,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鈞重量。緩緩地,他開口問道:“如今,局勢已然如緊繃之弦,一觸即發。倘若任由其這般持續惡化下去,你且仔細思量,在如此錯綜複雜的情形之下,讓我們如何能毫無顧慮地出兵,助你們抵禦魔月帝國那如洶湧潮水般鋪天蓋地湧來的大軍?那魔月帝國的軍隊,如餓狼猛虎,所到之處,勢不可擋。再者,若是僅依靠你們自身的力量去抗衡,又能有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