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裝神弄鬼?還不快快現身!這裡可是皇宮禁地,爾等是想被誅滅九族不成!”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圓睜雙目,目光如電般掃向四周,一邊厲聲嗬斥著,一邊將手緊緊按在了腰間的繡春刀之上,
那繡春刀的刀柄在他的緊攥之下,已隱隱泛出些許汗水的濕意。
一旁的許顯純亦是如臨大敵,同樣將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刀之上,警惕地環顧著四周。
這皇宮的深夜,本就漆黑如墨,四周靜謐得讓人心裡發慌,
唯有那風聲蕭蕭,不住地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給這原本就陰森恐怖的氛圍,又添上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二人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冷汗不受控製地從額頭、後背直冒而出,
看樣子,都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輕。
“鏘!”
許顯純終究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與焦躁,直接拔刀出鞘。
月光清冷,灑在那長刀之上,頓時寒光四射,那凜冽的殺意仿佛能將這周遭的黑暗都劈開一般。
二人不敢有絲毫懈怠,背靠著背,將彼此的後背托付給對方,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減輕到了極致。
靜得可怕,就連那風聲,他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隻要周遭有任何一絲異動,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然而就在這時……
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音,仿若幽靈一般,忽然由遠到近地傳了過來。
腳步聲很輕,卻又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二人的心尖上,讓他們本就緊繃的神經愈發緊張起來。
二人立即就看向了宮門口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戒備與驚恐。
“二位大人為何如此驚慌?這裡可是皇宮,難不成會有人對二人大人不利?”
隨著一個尖細的說話聲音響起,
隻見太監王承恩身著一襲深色的宮袍,帶著一眾身著甲胄、手持兵器的護衛,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大步走來。
那一群人上來之後,瞬間便將許顯純和田爾耕兩個人團團包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讓人插翅難逃。
見此情形,許顯純頓時大怒,
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隨後便就直接提起那明晃晃的長刀,高高舉起,指向了王承恩,冷冷道:
“王承恩,你這條閹狗,想做什麼!要造反不成!”
一旁,田爾耕的臉色更是陰沉到了極致。
他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
“王承恩,你深夜帶領禁軍在宮中胡鬨,今日,本指揮使就定你一個謀反篡逆之罪!先將你誅殺,然後再誅滅你的九族!!”
說罷,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刀柄,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前去,將王承恩碎屍萬段。
然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忽然,王承恩冷冷一笑,笑容中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他緩緩開口道:
“二位,難道忘了你們剛剛的談話內容?如果忘了的話,奴婢這就給你們重複一遍!”
說罷,他不緊不慢地將剛剛他們二人在這皇宮禁地中私下所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一字不漏地全部都複述了一遍。
刹那間。
田爾耕許顯純二人臉色大變,
那原本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就像那冬日裡被霜打過的白菜一般。
他們心中清楚,那些話若是被皇上知曉,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如今被王承恩這般當麵揭出,無疑是將他們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王承恩,你贏了。”
田爾耕深知自己二人已經大勢已去,這王承恩極有可能就是皇上派來監視他們的,
如今把柄落在他的手裡,想要脫身怕是難如登天。
於是,他直接將刀扔在地上,長刀落地發出“哐當”一聲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隨即他便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心!
一旁的許顯純見狀,還瞪了一眼田爾耕,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他大聲嗬斥道:
“田兄,你這是何意?我二人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難道還要怕了一個太監不成!”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被田爾耕的舉動氣得不輕。
“實在不行的話,就殺了他們,衝出去!!”許顯純咬著牙,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似乎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但田爾耕依舊是一言不發,隻是低著頭,仿佛已經認命了一般。
“田指揮使還是一個明白人啊!”
王承恩哼了一聲,那聲音中透著一絲輕蔑。
隨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許顯純的身上,接著道:“隻是許指揮使,你好像有點不識時務啊!跟陛下作對,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吧!”
他的眼神中滿是嘲諷,就像在看著一隻不自量力的螻蟻。
“你這條閹狗!我宰了你!!”
許顯純大怒,他知道,今天不論如何也沒有了活路,索性還不如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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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直接舉刀朝著王承恩那邊殺了過去,
他的腳步踉蹌卻又堅定,長刀在他手中揮舞得更加瘋狂,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斬碎。
“哼!逆賊,該殺!”
王承恩冷哼一聲,然後便揮了揮手。
頃刻間!
咻咻咻……
一道道箭矢劃破夜空,箭矢如雨點般密集,直接將那許顯純穿了一個透心涼!!
許顯純瞪大了雙眼,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手中的長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隨後他的身體便直直地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許顯純被擊殺之後,
田爾耕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他失魂落魄,雙眼空洞無神,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