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聽了，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朱厚照道：
“厚照啊厚照，你這腦子是怎麼想的。”
“虧你還是個皇帝，連這點都看不明白。”
“那明顯是你先生編出來騙劉瑾的，你也信？”
朱厚照老臉一紅，有點尷尬。
“孫兒……孫兒隻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朱元璋搖了搖頭，看向趙凡，眼裡多了幾分認可。
“小凡，你這招釜底抽薪用得算巧。”
“既試出了劉瑾的野心，又讓他對你徹底信任，這對後續要做的事大有好處。”
他轉過頭，對朱厚照帶著考校意味問道：
“厚照，如今劉瑾的事惡跡已經初步掌握，你覺得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朱厚照精神一振，接口道：
“太祖爺爺，先生，我覺得劉瑾這麼大的野心和罪行，我們當下就應當收集他平日貪贓枉法、排擠忠良的確鑿證據，等時機成熟，在滿朝之上公開呈報，把他拿下嚴懲，這樣也能震懾其他小人。”
他說得很直接，顯然希望快點解決掉劉瑾。
朱元璋卻隻是淡淡搖頭，有點失望的意思。
“厚照，你終歸還是不夠老練。”
“這類對頭，相信證據收集齊了就一下可以定罪，那隻是外行看法。”
他歎息著補充說：“你當皇帝還能和先生多學一學，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謀略和布局。”
朱厚照一聽便明白自己考慮淺了，於是態度謙虛請教。
“先生，孫兒見識有限，請您明示。”
趙凡輕笑著道：
“陛下，太祖說得沒錯。”
“收集劉瑾的陳年舊案還遠遠不夠。”
“咱們該做的，是主動製造些證據。”
“不僅讓他有罪，並且要讓這些罪他百口莫辯，徹底封死後路。”
他沉思幾秒，接著道：
“不過做之前，還有一步要落子。”
“今天劉瑾拿到那批衛生巾，少不了會當成寶貝，急著拍功勞。”
“明日早朝，他少不了會專門把這玩意拿出來，大談功勞。”
“陛下你隻需順勢照應，趁機表揚他，再在朝中大加推行，這樣可以進一步打消他的疑慮，也給我們接下來布置陷阱騰出餘地。”
“隻要讓他真的放鬆下來，以為風平浪靜，到關鍵時刻自然會露出致命破綻。”
朱厚照聽得很讚同。
“先生的方法高，我明白了。明天早朝我就這麼做，演戲一定要演到位！”
心裡對趙凡愈發敬重。
第二天早朝，紫禁城太和殿中，百官齊列。
朱厚照端坐龍椅上，神色平靜。
各項政皮信息如常傳報，早朝流程一切有序。
眼見快散場時，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忽然捧著木匣上前稟報。
“啟稟陛下，奴才得來一樣好東西，能幫娘娘們擺脫一樁煩惱。”
朝堂上不少人愣住，齊盯著劉瑾。
都清楚劉瑾一貫權重行事高調，這樣主動撒上“好東西”，倒算稀罕。
朱厚照順勢裝作有幾分興趣：“哦？劉伴伴又給帶來什麼好東西？朕也來瞧瞧。”
劉瑾打開木匣，遞上一疊外觀考究的衛生巾。
“請陛下明察，這是新近得的一樣好貨，不叫作彆的，叫衛生巾。”
“專為女子月事用，吸收快、乾淨、安全，遠強於往常草紙布巾。”
“奴才得知後宮娘娘們近來身體不適，大多與月事期衛生有關。”
“若能全都換用這種新物，肯定對身體大有改善，許多病都可以少發。”
這番言辭利索明白，儼然將這“功勞”全收在自己身上。
大臣們麵麵相覷，有些年紀大的大臣覺得不合時宜，不露聲色地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