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盅卻不理會他們的嘲笑,他閉上眼睛,仿佛在回味。
其實,他是在聽趙凡通過耳機,給他傳輸的信息。
“左手第一杯,是1982年的拉菲古堡,產自法國波爾多波亞克村。”
“這一年的拉菲,是公認的世紀年份,口感飽滿,結構宏大,帶有雪鬆,石墨和黑加侖的複雜香氣。”
“你告訴他,他這瓶酒,儲存有點問題,木塞有輕微的滲漏,導致酒體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氧化味,雖然不影響大局,但已經不是完美狀態了。”
司徒盅睜開眼睛,清了清嗓子。
他指著空酒杯,用一種指點江山的語氣說道。
“這杯,是82年的拉菲,法國波爾多波亞克的。”
“酒是好酒,世紀年份,可惜,被你存壞了。”
“木塞有點漏,酒裡有股子怪味,雖然不明顯,但瞞不過我的舌頭。”
“這麼好的東西,到你手裡,算是糟蹋了。”
他這話一出,馮天宇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他……他怎麼會知道?
連木塞有輕微滲漏這種事,他都嘗出來了?
這不可能!
這瓶酒,是他私人珍藏,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個問題。
他是怎麼知道的?
周圍的懂酒人士,也都驚呆了。
他們開始竊竊私語,重新審視起這個“土包子”。
司徒盅不理會他們的震驚,又端起第二杯酒。
同樣是一口悶。
趙凡的聲音,再次在耳機裡響起。
“第二杯,是美國嘯鷹赤霞珠,1992年份,產自納帕穀。”
“這是美國的膜拜酒之王,產量極少,價格比拉菲還貴。”
“口感特點是果香奔放,單寧強勁,像一個穿著天鵝絨的鐵拳。”
“你告訴他,這瓶酒,醒酒時間不夠,單寧還沒完全打開,現在喝,有點澀口,浪費了它的潛力。”
司徒盅放下酒杯,搖了搖頭。
“美國嘯鷹,92年的,納帕穀的。”
“酒是好酒,就是你太心急了。”
“這麼烈的馬,你得給它足夠的時間適應。”
“醒酒沒醒夠,單寧跟鐵疙瘩一樣,剌嗓子。”
“暴殄天物,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馮天宇的臉色,已經從僵硬,變成了慘白。
嘯鷹,他竟然連嘯鷹都喝出來了。
而且,連醒酒時間不夠這種細節,他都說得一清二楚。
這……這已經不是品鑒了,這是讀心術。
他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周圍的觀眾,看馮天宇的眼神,也變了。
從一開始的崇拜,變成了懷疑。
難道,這個馮少,真的像那個土包子說的,是個不懂裝懂的貨色?
司徒盅拿起最後一杯酒。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想知道,這個神奇的男人,還能創造出什麼樣的奇跡。
司徒盅依舊是一口悶。
趙凡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第三杯,是澳洲奔富葛蘭許,1990年份。”
“這是澳洲的酒王,用西拉葡萄釀造,風格強勁,雄渾。”
“但是……”
趙凡頓了頓。
“他這瓶,是假的。”
司徒盅聽完,噗嗤一聲,把嘴裡的酒,全都噴在了地上。
他指著馮天宇,破口大罵。
“我呸!”
“你他媽拿假酒來糊弄老子?”
“這什麼玩意兒,一股子酒精兌香精的味道,也敢叫奔富葛蘭許?”
“馮少是吧?我看你是窮瘋了吧?”
“在自己的地盤上,賣假酒,你還要不要臉了?”
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
假酒!
瀚海盛宴的馮少,竟然拿假酒來比賽?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馮家的臉,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