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氣喘籲籲趕上來的傅南城,在這不期然間捕捉到的話語中,腳步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猛然鎖住,不由自主地停頓在了原地。
他的雙手在不經意間緊握成了堅硬的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起了微微的白,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凝聚在這小小的拳頭裡。
他抬頭,目光如同被鮮血浸染過的火焰,熾熱而可怕,直射向麵前那親密無間的兩人,那眼神中蘊含的複雜情緒,足以讓任何人感到心悸。
“該死!”傅南城在心底怒吼,這聲低語仿佛是從深淵中迸發出的不甘,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與憤怒。
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就像是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的旁觀者,而眼前的這一幕——沈時染與厲行舟之間那不經意流露出的溫馨與甜蜜,無疑是對他的一種赤裸裸的挑釁與嘲諷。
“沈時染,爺爺快死了,你就不能快點進去嗎?”傅南城的話語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千錘百煉,帶著刻骨的寒意與難以抑製的憤怒。
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那是被嫉妒之火燃燒至極致的邊緣。
在這一刻,傅南城不得不承認,他吃醋了,那種酸澀的感覺如同腐蝕性液體,侵蝕著他的理智與冷靜。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內心的風暴抗爭,他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洪流淹沒,憤怒、嫉妒、無助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要失去控製。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隻能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的雙手依舊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提醒著他保持最後一絲清醒。
沈時染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
她隻是輕輕側頭,瞪了身旁的厲行舟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責備也有寵溺,嗔怪道:“不許胡鬨!”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是發現這個男人雖然外表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其實是個熱心腸的人。
他說的話會做去,他許過的諾會去實現。
她不舒服,他會整夜整夜地守著。
有他在身邊,她會覺得很安心。
那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不過幾天的時間,她就看到了他無數的好。
和傅南城在一起六年,她竟然沒有感受到任何一點好。
這大概就是差距吧。
沈時染甩了甩頭。
她怎麼拿傅南城和厲行舟來比較。
“好,我不胡鬨!”厲行舟很溫柔地回應道,一副你說什麼我都乖乖照辦的態度。
沈時染的小臉微微有些泛紅。
厲行舟是不是太配合了一點。
傅南城看著兩人的互動,簡直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