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以全身呼吸吸納魔力的精靈族而言,這種逆流幾乎是致命的。
“彆妄想著能活著離開。”
海倫解開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鏈。
她身形隨之從狼人族恢複為了人類的模樣。
看著眼前突然從狼人變回人類的海倫,暗精靈們不由自主地肩膀一顫。
她們從未聽說過桑坦德家還有這樣的強者,一定是刻意隱藏了真實身份。
哪怕她們聯手時可以與精靈之國的騎士長匹敵,也被這名突如其來的“人類”所釋放的壓迫感,嚇得顫抖。
“我會把你們的四肢全部撕下來!”
海倫伸出手。
空氣扭曲蕩漾,一把巨大的大劍緩緩現形。
龍獵者
與尤金的“落雷劍·紫極”一樣,是隻授予王國七劍的霧月神兵。
......
在蕾蒂西亞與桑坦德城的騎士們隨阿洛涅抵達時,戰鬥早已結束。
所有的暗精靈都倒在了地上。
不少人四肢扭曲,方向詭異;還有些人臉已血肉模糊,難以辨認原貌。
也有認為難以戰勝海倫的暗精靈試圖逃跑,但最終都未能成功。
“快把教官們轉移出去!”
“治療師!快帶治療師過來!”
桑坦德的騎士們迅速而有序地行動起來。
他們背起了尤金的下屬。也許是遭到了持續的精神乾擾,這些人全都陷入了昏迷。
“謝謝你,大小姐。”
“你先躺著吧,精神乾涉的後遺症還在,你現在還無法保持清醒。”
倒在地上的伊薩納試圖起身,蕾蒂西亞伸手阻止了她。
為伊薩納療傷的正是蕾蒂西亞。雖稱不上是精通治療魔法,但處理一下表麵傷勢並不困難。況且當時能施展治療魔法的也隻有她一個人,因此尤金的下屬們幾乎全是由她一人治療的。
“啊,大叔......!你沒事吧......?”
阿洛涅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她的聲音裡滿是哀傷。
當初隨尤金一同來到桑坦德城時,尤金的部下對她照顧有加。阿洛涅天性善良,看到他們如今的慘狀,自然心有不忍。
“......我不是大叔,能叫哥哥的話......”
“啊、遭了!是腦袋壞了嗎!”
“......”
比起腦袋,他的心更受傷吧。
聽到阿洛涅這句毫無惡意的毒舌,海倫少見的露出一絲笑意,彆過頭去。
被暗精靈攻擊的尤金部下雖然身體狀況尚可,但那被踐踏的尊嚴卻是難以恢複。他們雖不是專業的戰鬥人員,但連最基本的抵抗都沒能做出就被製服,這種無力感足以令人羞愧。
“謝謝,騎士大人。”
蕾蒂西亞對海倫說道。
麵對她的感謝,海倫皺了皺眉,轉過了身。
“謝謝您,海倫閣下。”
“多虧了您,我們才得以幸免。差點連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都要暴露出來了。”
尤金的下屬們紛紛感謝道。
他們的記憶被暗精靈肆意玩弄。
不隻是那些模糊的童年記憶,甚至包括昨天的回憶,全部都被強行剝離。
不僅是與尤金有關的記憶,腦海中所有的過往,那些珍貴的、想遺忘的,全都暴露給了暗精靈。在受害者的立場上,這實在是無法不覺得羞辱。
“呃啊......”
曾對伊薩納施展咒術的暗精靈女性發出了一聲呻吟。
她尚未死去。
其他暗精靈亦是如此。
即便她們四肢儘斷,流血過量至致死的程度,卻依舊未死。暗精靈的生命力遠超人類,甚至強過精靈。此時就連那名內臟被斷骨穿刺、傷勢駭人的暗精靈,也仍在微弱地喘息著。
“暗精靈......那是神官長豢養的影族!竟敢襲擊我的城堡,我必將聯絡其他貴族,追究神官長的責任!”
比倫怒不可遏地怒吼著,聲聲震徹大廳。
作為“黃金桑坦德”的家主,比倫·桑坦德視財富與權利如命。
尤金的下屬,那些用重金從潘普洛納買來的奴隸,正是桑坦德的財產。如今這些暗精靈竟然傷了他的奴隸,更彆提背後可能還有神官長的指使,這口氣,他比倫怎能咽的下去?他眼中噴湧著怒火,咬牙切齒。
“把這群該死的雜碎當場喂魔物!”
比倫咆哮著。
他的怒火直指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暗精靈們。
這是真正的憤怒。
他們觸碰了他家族的“財產”。那可是他珍視的資產啊,現在卻被玷汙了。這不僅是財物的損失,更是權利的侵犯。對於比倫來說,這是難以原諒的恥辱。
“那老師呢?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他去了馬赫裡特王城。是神官長召見的。”
“老師正在覲見神官長的時候,暗精靈就發動襲擊?這時間未免太巧了吧。雖然他們是想追查老師的來曆,但要是真心想談判,絕不會做出這種野蠻行徑。”
“可能以為不會暴露吧。”
蕾蒂西亞的話語中帶著冷意,而阿洛涅卻並未表現出太大反應。
她與想弄清事情真相的蕾蒂西亞不同,她更擔心的是尤金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畢竟,是他的下屬被襲擊了。
“不過,你是什麼人?沒有佩戴奴隸項圈......看來不是奴隸。不是奴隸的‘人類’,嗯......總之你和尤金·索托斯有關就是了。”
比倫對海倫問道。
雖說是這名少女輕描淡寫地解決了所有襲擊城堡的暗精靈,令人感激,但那些暗精靈,可是聯手後連騎士長都可堪一戰的存在。
如今卻被海倫如孩童般玩弄,怎麼可能不引起他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