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和薩泊娜交戰時,舊傷稍微裂開了而已。”
“那就是大礙。快讓我看看!”
“我說了,沒事。你不必在意。”
“你這倔脾氣......”
在尤金再三堅持之下,阿德娜終於無奈地卷起衣袖。
她脫下黑色外套,解開灰色襯衣的前襟,露出一側肩膀。
隻見那高等精靈光滑如玉的肩膀上,如今卻橫著一道猙獰的疤痕,深得令人觸目驚心。
就這樣的傷勢,她竟然還敢親自上戰場?尤金隻能搖頭歎息她的魯莽。
更糟糕的是,從疤痕上乾涸的血痂來看,傷口恐怕是戰鬥時再次崩裂的。
“等著,我去拿點藥來。”
“真的不用!”
“你再敢嘴硬一句,我現在就離開精靈之國,魔王什麼的愛誰誰。乾嘛非得這麼固執?哼,也難怪你這家夥到現在還——嘖嘖嘖!”
麵對尤金的“威脅”,阿德娜隻得閉上嘴。
尤金轉身離開客房。
沒過多久,他就帶回了一瓶藥膏,是由精靈的神官親手煉製的治療藥。
“我可以自己塗藥,給我吧。”
“你胳膊都夠不到肩膀後麵吧?又不是軟體動物......”
氣氛發生了微妙地變化。
最終,阿德娜拗不過尤金的堅持,隻好躺在床上,露出肩膀。
她把臉埋進枕頭,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房間裡隻有他們兩人,還是床邊......
這情形,彆說三百二十歲的老處女,恐怕任誰都會感到臉紅心跳。
‘他......要是在這兒對我......不,不可能。他怎麼會喜歡像我這樣死板的女人。我又不溫柔,也不風趣......’
但她怦怦跳動的心卻絲毫沒有平靜下來的跡象。
她將肌膚暴露在了這個男人眼前。
即使是因魔力呼吸而常年穿著輕薄衣物的精靈,對暗戀之人展露肌膚,仍是一種羞恥。
更何況,阿德娜與其他精靈不同,她穿著極為保守。
她並不需要暴露大麵積皮膚,也能進行魔力呼吸。
“唔......”
阿德娜發出短促的喘息。
她解開了胸衣。
與大多數用乳貼遮蔽敏感部位的精靈不同,阿德娜始終堅持穿戴完整的內衣。
而當最後一件遮體的衣物被解開時,似乎是不小心,她那對豐滿也隨即彈出。
可惜,尤金並未看見什麼春光。
因為就在那一瞬間,阿德娜已慌忙拉起了灰色襯衣,將其遮了個嚴嚴實實。
但這份羞恥,還是讓她的臉頰像個熟透了的番茄一樣紅透了。
“你、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我不會。”
“哼!彆那麼乾脆地回答!”
“你倒是說我該怎麼回答?”
阿德娜再次躺下。
她那襯衣無法完全遮住的側身暴露了出來。
D罩杯......不,粗略一看,恐怕還得是E。
她的身體被壓在床上,雖然絲毫沒有暴露,但那份柔軟白皙的觸感已經足夠令人心跳加速。
“來了!”
尤金將染上淡藍色治療藥的手,輕輕按在阿德娜的肩膀上。
阿德娜微微一顫。
是冷意,也是傷口刺痛的反應。
很疼。但她忍得住。
戰場上的痛她早已習慣。
而且比起當初與尤金分離的心痛,這點痛楚根本不算什麼。
“你就帶著這樣的傷勢去戰鬥?再怎麼拚命也得有個限度。”
“身為騎士長,我有責任為格拉納達精靈之國獻出生命。即使負傷,我的職責也不會改變。”
“要是有口球,我真想現在先堵上你的嘴。”
尤金為她塗藥的動作十分細致。
一遍遍將藥膏抹在她的傷口上。
每一次觸碰,阿德娜都下意識地輕顫。
痛感仍在持續。
但慢慢的,疼痛減輕了。大概是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吧。
疼痛淡去之後,尤金的指尖所帶來的觸感變得愈發明顯。
“抱歉。”
“不,是我們該道歉。畢竟受傷的是你的部下。”
“讓一個還沒出嫁的女性留下疤痕什麼的......呃,應該不會留下疤吧?”
尤金問道。
阿德娜回答說,隻要堅持使用由精靈神官製作的藥膏,就不會留下傷痕。
要是她是那種腹黑的性格,說不定會借著傷疤來讓尤金“負責”,
但阿德娜卻是個認真又正直的精靈。
她怕尤金擔心,所以斷然否定了會留下疤痕。
“尤金。”
“嗯?怎麼了?”
“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仿佛是需要極大勇氣的請求,阿德娜遲疑又遲疑地張開口。
但最終,那句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她低下頭,緊緊閉住嘴巴。
三百二十歲。
戀愛經驗,三百二十年,零。
這從未談過戀愛的純潔少女,又怎麼可能向暗戀的人露骨地示好?
所以在她在真正開口之前,就放棄了。
‘本來是想......讓他幫我把前麵也擦一下......’
最後,那句話隻能留在了心裡,阿德娜長長歎了口氣。
她的前胸並無傷痕。
傷口都集中在肩膀和背部。
明知如此,她卻還是想讓尤金為自己塗藥,是因為......那份注定無法傳達的情愫,早已將她的理智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