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那位赫赫有名的英雄該不會玩完之後拍拍屁股就跑了吧?!要是旅館真塌了,我一定找他賠維修費!狠狠敲他一筆,十倍百倍地宰!”
撲簌簌——
天花板上掉下些許碎屑。
嚇得塞克蒂一激靈,就見牆上的裝飾品也開始一個個掉落。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半精靈少女那張臉,仿佛災難片女主角般絕望又無助。
“等到明早太陽一出來......我就把這事宣揚出去!讓全世界都知道,魔王弑殺者帶著情人跑到普通百姓開的旅館裡,把樓搞得快塌了!!”
話音剛落,天上傳來一聲尖銳的貓叫聲。
“喵嗚嗚嗚!!”
那絕不是痛苦的慘叫,
更像是在極度的感覺中發出的歡愉哀鳴。
就像進入發情期的貓,
對著雄性撒嬌的叫聲。
“......難、難道不止一個?”
塞克蒂喃喃自語。
她明明記得,和疑似魔王弑殺者一起來的,是個狼人族女性。
可這叫聲分明是貓。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半人半貓的貓人族?
聽著接連變化的哀叫聲,塞克蒂不禁聯想到,那個魔王弑殺者,搞不好不隻是帶了一個,而是把好幾個女人全帶進了房間裡。
這位半精靈姑娘就這樣陷入了嚴重的誤會,朝著天花板憤怒大吼:
“你可是拯救國家的英雄!肯定很有錢吧!要帶一群女人來也不是不行,但你好歹提前說一聲啊!彆為了省點開房錢,就乾出這種事啊,真是的!!”
她徹底走進了誤會的死胡同。
......
與此同時。
阿德娜隻是滿懷焦慮地望著無辜的夜空。
太陽早已落山。
不知不覺間,夜幕悄然降臨。
伴隨著草叢蟲鳴,響起了宣告宵禁的鐘聲。
“呼......”
那名高等精靈美人深深歎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他們之間並不是什麼正式的戀人關係。
不過是一時情難自抑,發生了**關係而已,遠未到所謂正式交往的地步。
是我太操之過急了嗎?
阿德娜開始反思自己的舉動是否過於輕率。明明還沒有確立關係,卻試圖占有他的私人時間,這種行為讓她感到羞愧。然而,即便如此,對於尤金違背了與她的約定,她仍然無法抑製心頭的那股失落與怨意。
“可、可是......他親口答應我了啊......”
高等精靈美人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露出不滿的神情。
但也沒有辦法。
她與他之間,還不是戀人。
如果第突然有三者問道:“你和那位‘魔王弑殺者’是什麼關係?”阿德娜恐怕隻能像吞了黃連一樣啞口無言。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
主從關係......?
不,這也不準確。
他可是拯救了格拉納達精靈之國的英雄。
他早已不是奴隸,也沒有任何理由再服從瓦倫西亞家的命令。
雖然他答應了會繼續留在瓦倫西亞家中......但既非主從關係,尤金在瓦倫西亞家的立場就顯得十分模糊,說不清道不明。
“該不會是在和海倫·洛斯菲爾德偷偷幽會吧?”
阿德娜低聲嘀咕了一句。
但隨即——
她猛地搖頭,仿佛要將這可笑的念頭甩出腦海。
那個女人性格粗魯蠻橫,毫無禮節可言,更彆說什麼高貴氣質了。她始終相信,那位擁有崇高榮譽與尊嚴的“魔王弑殺者”絕不可能會看上這樣一個野蠻的女人。
“雖說她似乎勉強學了點貴族禮儀,但禮節亂七八糟,毫無教養,也沒有一絲溫柔。像那樣的瘋狗,誰會去抱?再說了,尤金曾經說過,海倫·洛斯菲爾德隻是像妹妹一樣的存在......!!”
也許是因為內心的不安始終無法散去。
阿德娜不斷放大海倫·洛斯菲爾德的缺點,仿佛在心中撰寫一篇《瘋狗與尤金·索托斯不般配的101條理由》。
她原本並不是一個喜歡背後議論他人的人。
但為了排解胸中的鬱結不安,她隻能不斷在心中咀嚼那個女人的種種劣勢,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夜越深,尤金的歸期越遲,她的焦躁便愈發強烈。
她隻能不住地踢打著腳下的泥地。
歎息了無數次。
就像一位苦苦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時間緩緩流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