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分局大廳，人挺少，他耳朵尖，服務台那兒幾個民警在談論。
“周局這回能出來嗎？”
“我看懸了，省紀委下來的調查小組直接問訊他，聽說準備留置！”
“真的假的，留置可就真完了。”
“真的！我在市府的叔叔說，涉及更上麵的鬥爭。”
“誰啊。”
“白書記唄。”
“周局怎麼……啊，對啊，白書記上次在城南看守所救那小孩的事兒，周凱旋跟他走很近。”
“何止很近！周凱旋就是替他辦了很多違規的事，被省調查小組盯上的！”
嚴白燁皺眉，該來的還是來了啊，過去敲敲服務台：“段大誌呢，我是來配合調查的。”
剛竊竊私語的三個警員抬頭，一女警本來挺不滿，一瞧見他的臉，臉色緩和許多，微笑：“配合調查？什麼事？”
嚴白燁：“周凱旋的事。”
三個人一驚：“你是誰。”
“嚴白燁。”
三個警員臉上整齊的展現驚愕，愣住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嚴白燁？”
嚴白燁點頭：“如果沒錯，我就是那個嚴白燁。”
安靜，啪嗒一聲，筆掉地上的聲音。
問詢室。
嚴白燁看坐自己對麵的人，一個方臉，三十歲出頭，一個瘦臉，更年輕。
“你就是段大誌？”
對麵方臉警員一拍桌子：“胡鬨，是我問訊你還是你問我。”
“說吧，你跟周凱旋什麼關係。”段大誌說。
嚴白燁：“你沒資格審問我。讓省紀委調查小組來。”
兩個警員臉一沉，剛要說些警告的話。
嚴白燁繼續說：“你們讓我來配合調查，就該知道我什麼背景，就你們在我跟前拍桌子，嗬嗬我一天沒被抓，白書記就一天是我小姨，你們想清楚再說話。”
段大誌跟瘦臉警員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愕然，和一絲後怕。
瘦臉警員輕咳一聲：“小嚴，我們也是按法規辦事，剛才的事不好意思，你確定要求見省紀委調查小組？”
嚴白燁點頭：“見。”
段大誌和瘦臉警員站起來就走，嚴白燁衝他背影說：“段大誌，我記住你了。”
段大誌身體一僵，也不說話。瘦臉警員暗暗擦汗，還好自己沒有像段大誌，上趕子給張副市的人表現。
十分鐘後，瘦臉警員領著兩人進來。
一個黑臉中年人，一個白麵書生的樣兒。
氣勢都挺有煞氣的，一看就有紀委那股氣質。
“你要見我們？”黑臉中年人說。
嚴白燁咂摸嘴，對方也問自己名字，顯然是準備充分，已經認識他，資料看了挺多吧！
嚴白燁：“你們是要透過調查我來整我小姨吧？”
白麵中年人：“你小姨？是指白書記嗎？”
“嗬嗬，不必裝，你們早收集到資料了吧，想拿我口供？無所謂，對，就是白書記，你們調查怎麼樣了，隻是傳喚我配合調查，而不是直接刑拘我，看來不太行啊。”嚴白燁故意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紈絝的樣子。
對麵中年人果然動了氣，黑臉中年人：“小子你倒是很狂，不怕告訴你，周凱旋和你的問題很大，你們濫用職權替你做了不少違規的事情。”
“周凱旋留置調查，你還敢囂張？”
嚴白燁心中一緊，周凱旋真被紀委留置了？！
本以為省紀委調查小組來城南分局，慣例隻是問訊。
沒想到直接要帶走留置。
意味著形勢惡化，嚴白燁攥緊拳頭。
“放棄掙紮，把問題交代出來，爭取寬大處理，對你，對白婭書記都是最好的結果。”白麵中年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