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縣就在天陽市隔壁,跟上陽縣相鄰,車程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嚴白燁車開得快,很快就到安陽縣人民醫院。
停好車,嚴白燁跟李敏阿姨,匆匆上樓,來到住院部四樓的病房。
推門進去,三人間的病房,裡頭的人齊刷刷看向門口。
“敏兒,你可算來了。”靠門口床位,一老太太從床邊站起來,淚眼婆娑過來緊握李敏的手。
“媽,我妹怎麼樣了?”
“腿骨骨折,得養好幾個月。”老太太說著就哭起來。
李敏安慰媽媽,來到病床邊,握著妹妹的手:“雅雅,姐來了。”
李雅聲音虛弱:“姐,你彆擔心,我沒事,這事算了吧,咱們比不了田家,而且姐夫他……”
嚴白燁瞧瞧病床上女孩,雙腿打著厚厚石膏呢,再看臉,雖然有些憔悴,可依然很漂亮,高鼻梁、眼睛明亮漂亮,和李敏阿姨有點像,屬於英氣型的女孩。
和姐姐一樣,也是警校生,李雅是天都警官學院大二學生。
這次回家過暑假來著,本來已經準備開學回京都上學。
可偏偏有同學喊著開學前,最後搞次聚會。
壞就壞在聚會上。
“我就喝了杯橙汁,然後感覺身體沒有力氣還發熱,緊接著田明就進來了,我覺得不對,就從窗戶跳下來了,姐我懷疑田明串通人給我下藥了。”
嚴白燁一聽,李敏阿姨這個妹妹也蠻果敢強硬的啊。
李敏他爸從衛生間回來,“敏兒到了,這位是?”
李敏介紹道:“這位是…我領導的小孩,送我回來的。”
嚴白燁:“叔叔阿姨好,姐姐好。”
李敏爸勉強笑道:“你好小同誌,謝謝你送敏兒回來。”
李敏媽媽給搬了個椅子過來:“小同誌你坐。”
“謝謝阿姨。”
一家人坐下來,李敏爸就歎氣:“敏兒,這事我看算了,田家…我們拿他們沒辦法,雅雅是自己跳下來的,這事說不清查不清。”
李媽急了:“怎麼能算了,我的雅雅雙腿骨折,傷成這樣,他們給雅雅喝不乾淨東西,讓警察去調查!”
李爸瞪眼:“你以為我不想讓田明那個小崽子坐牢嗎!可證據呢,雅雅喝的東西早沒了,人證誰敢出來指認他!沒有證據!雅雅是自己從酒樓跳下來的,你說怎麼辦!”
“還有他那個大伯,是國俊的直屬領導,你說,這官司怎麼打!”
“鬨出這麼大事,張國俊屁都不敢放一個!”
李爸歎氣:“不能怪國俊,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沒進黨組。”
李媽嗚嗚哭起來,李雅懂事拉住媽媽的手:“媽您彆傷心,我沒事的。”
李敏沉著臉,美目裡有火苗在跳,可終究是一歎氣,說道:“爸說的對,我們沒有證據。”
酒樓上的證據,肯定讓田明消除掉,認證沒人敢站出來指認他的,妹妹覺察不對,立刻就從三樓跳下,沒受到侵害,自然也沒有證據。
這時候病房靠近床位的家屬說道:“老兄,你這樣是明智的,田家…在咱們縣太牛了,彆說告,你剛報案,說不定就找理由把你給抓了。”
“對,去年我們村有個包工頭,給田家老三乾活,去要錢沒要到,反倒給抓進去關半年,沒辦法,田家在咱們縣呀,就是土霸王。”最靠裡病床上的中年婦女說道。
李爸搖頭歎氣:“我看呀,我們還是搬去天陽市住吧,安陽縣呆不下去了,雅雅以後再回來,我們不放心。”
病房裡幾家人唏噓,受害人反倒被逼著離開家鄉,這叫什麼事!
嚴白燁一聽,好嘛,這田家在安陽縣屬頭號地頭蛇,用十年後的說法,該叫縣城婆什麼門。
就李敏阿姨的職位,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嚴白燁聽了也氣憤,可這兒畢竟不是天陽市啊。就算他天陽太子真管不到這。而且最近給小姨和薛媛阿姨惹了太多太多麻煩,王偉的事,就差點給小姨在省裡大佬留下不好印象。
後麵也是陰差陽錯,冥冥之中因禍得福。
嚴白燁現在氣憤歸氣憤,也沒有說要怎麼樣的打算。
這要是前世,自己爛命一條,把這種縣二代卸了就卸了,大不了跑路。
可現在不行,他有太多牽掛。不過,天陽市的發改委主任倒是可以拿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