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之人大步流星。
阿木良抬頭卻被來人的樣貌吸引。
那一股子出塵之氣竟與師傅有幾分相似。
這雍朝不愧底蘊無窮,養出的男子竟也如天人一般。
不過眼前之人他並不認識,當即開口。
“你是何人?所為何事?”
來人卻也是個直性子,從懷中拿出一份信件:“春河城權國良之子,來此送信。”
正是雲上飛。
阿木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春河城知府權國良是攝政王的人,派這兒子想來便是為了傳遞消息。
當即打消了一些顧慮。
想到今日火燒城池的謎底可能就在此信當中。
便也沒多想,揮手示意雲上飛將信件遞上來。
那人卻是站在原地毫無動作。
阿木良一窒,心頭一股無名火起。
雲上飛不急不忙:“你又是誰?為何要拿我信件?”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找上門來你問我是誰?
眼神飄向布簾,阿木良強壓火氣沉下聲道:“我是阿木良,羯狄統帥。”
“那便是你了。”
雲上飛指節微微發力,手中的信件便打著旋兒飄在了阿木良的眼前。
“書信一封,告辭。”
抬腿便要離開。
阿木良任由信件掉落地麵,並未伸手去接,他此時額頭青筋迸射:“放肆!你當此處是何地,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聲音陡然拔高:“來人……”
“咳咳……”
布簾後傳來了一陣咳嗽。
阿木良麵色一變,猶豫一番揮去了兵卒,撿起了掉落地麵的信件,找了個留人的由頭:“我閱完信件或可回信,還煩代勞送回。”
他此刻麵沉如水,這囂張世祖居然敢在此地撒野。
若信中內容毋需回複。
等到出了這帳篷。
他馬上就將此人做成人彘!
手中信封緩緩展開,他仔細地閱讀起來,臉上的表情逐漸失控。
他突然將手中信件拋了起來,卻是皮笑肉笑的嘲諷。
“流民作亂?權國良居然說,這一夜的大火是流民作亂?”
布簾之中也傳來一聲驚疑。
阿木良此刻思緒紛雜。
權國良為何說是流民作亂?
如此大火,那豈不是全城百姓都要作亂?
他如此說到底什麼意思?
不對,這封信很重要,權國良能發出此信說明他還活著,還掌握著城中的資源。
那說明陳更年可能沒有發現攝政王與羯狄的計劃。
那他大可以直說計劃正常諸如此類。
為何要用這種破理由搪塞。
送信之人難道不可信?
這是他的兒子啊,更不應該……
他隱約覺得這裡麵有大問題,卻不知道問題在哪裡。
心中一急便又看向布簾。
一陣沉默。
“是否回信?”
雲上飛突兀開口。
又補了一句:“不回的話我便走了。”
布簾中突然傳來聲音:“城中百姓可有糧吃啊?”
阿木良聞言似有所悟,緊緊地盯著雲上飛的麵容,看他如何作答。
雲上飛麵色如常,脫口而出:“快餓死絕了。”
那簾中人沉默一陣聲音略顯顫抖:“好,你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