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房間，李允真翻了個身，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苦笑著搖搖頭。
她剛收到金孝淵的信息，說因為臨時來了個通告，今天的舞蹈訓練要取消了。
"哎呦，今天又能當個廢人了，"她喃喃自語，舒展了一下筋骨，"終於可以好好睡個懶覺了。"
自從拍完kbs的節目後，她的生活就回歸到了相對平淡的狀態。
每天除了和金孝淵一起練舞，剩下的時間都顯得異常空閒。
aespa因為出道活動走上了正軌，行程排得滿滿當當，即使想約也找不到時間。
"還是先吃個早餐吧。"李允真揉了揉肚子，突然想起了一個很久沒去的地方。
她穿好衣服，隨手紮了個馬尾，開著車來到了當初剛穿越時每天光顧的那家便利店。
已經快一個月沒去了，不知道老板娘還記不記得她這個常客。
推開便利店的玻璃門，熟悉的電子提示音響起。
"敏真歐尼~"李允真習慣性地打著招呼，然而入眼的卻不是記憶中那位親切的老板娘，而是一個趴在收銀台上打瞌睡的陌生女孩。
女孩似乎被聲音驚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揉了揉眼睛。
她的臉上還留著趴著時壓出的紅印，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啊，對不起...歡迎光臨。"女孩慌忙站直身體，試圖掩飾自己剛才在打盹的事實，語氣中滿是歉意。
她的皮膚白皙得幾乎透明，眼睛雖然因睡意而顯得有些浮腫，但依然大而明亮，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既疲憊又美麗。
李允真微微一愣，沒想到老板娘換了店員，而且這個新店員長得還挺漂亮。
她禮貌地點點頭，走向食品區開始挑選早餐。
"老板娘最近還好嗎？"李允真一邊瀏覽著貨架上的麵包，一邊隨口問道。
她已經習慣了崔敏真專門為她準備的特製三明治，看來今天是吃不到了。
女孩用手指撫平額前的頭發，抿了抿有些乾燥的嘴唇："老板娘最近家裡有事，很少來店裡了。現在主要是我和另一個店員在輪班。"
"哦，這樣啊。"李允真點點頭，隨手拿起一個麵包，又拿了一瓶牛奶，"你是老板娘的親戚嗎？"
女孩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為什麼這麼問？"
李允真將食物放在櫃台上，微笑著說："因為你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如果不是老板親戚來幫忙的話，應該不會在便利店打工吧？"
聽到這句話，女孩的表情驟然變化，仿佛被戳中了痛處，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就垮了，像隻受傷的小鴕鳥，肩膀耷拉下來，眼神也黯淡了幾分。
"我..."她的聲音低了幾分，視線移向一旁，然後又扭了回來，她覺得這人有點眼熟，"等等，你是李允真嗎？"
李允真對於自己被認出來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我，你認識我？"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天哪，真的是你！我超喜歡你的歌，尤其是那首你在直播時唱的中文歌，我在抖音上經常刷到！"
"謝謝，"李允真笑了笑，"你還聽得懂中文？"
女孩點點頭，細長的手指輕輕卷著衣角："我是中國人！來自杭州。"
她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自豪，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其實...我和歐尼本來也算是個半個同行。"
"半個同行？"李允真挑了挑眉。
女孩歎了口氣，向她傾訴道："我考上了首爾大學，在大學的時候因為長得還可以，被一家娛樂公司發現了。大一的時候，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在公司的幫助下，去參加了一個選秀節目叫produce48，但因為實力不行，韓語說得也不好，就沒能出道。"..."
"《produce48》？就是izone那個選秀嗎？"李允真問道，雖然她沒看過這個節目，但對這個著名選秀品牌還是有所耳聞的。
女孩點點頭，眼睛裡閃爍著回憶的光芒："雖然沒能出道，但獲得了不少關注度。原本那家發現我的公司倒閉了，但後續有很多公司聯係我，我幻想能走上偶像之路，於是不顧家裡人反對，在學校辦理了暫時休學，踏上了娛樂圈之路。"
她的眼神暗了下來，嘴角微微下垂："接下來我的噩夢就開始了。"
李允真看著女孩肉眼可見地消沉下去，忍不住問："發生了什麼？"
"從2018年到現在，簽約的四家公司全都因為財務問題倒閉了，"女孩苦笑著說，眼睛微微發紅，"後來我去其他公司試鏡，大家都覺得我是掃把星，沒人敢簽我。前段時間聽說星船娛樂明年有出道計劃，我又鼓起勇氣去試試，結果..."
好家夥！她已經熬死四家公司了！
她的聲音哽咽了，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結果人家還是覺得我不行。"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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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傷心，女孩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沿著白皙的臉頰滑落，她急忙用手背擦拭，卻越擦越多。
"所以我...我放棄了當偶像的夢想，打算回學校繼續讀書。"她抽泣著說，聲音因為哭泣而斷斷續續，"但因為跟家裡鬨得太僵，他們斷了我的生活費。我隻能自己打工掙學費。"
李允真遞給她一張紙巾，女孩道謝後接過，擦了擦眼淚和鼻子。
"當明星沒人要就算了，"她的情緒似乎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鼻尖甚至冒出了小泡泡，"我真是太倒黴了，打工還老是被流氓調戲，就因為長得好看...我被騷擾得受不了了，換了好幾家店都這樣。"
她抽了抽鼻子，聲音帶著一絲感激："最後還是這家店的老板娘因為曾經在中國留過學，看我這個中國人可憐才收留了我。"
李允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女孩，隻能尷尬地站在一旁，看著她抹眼淚。
這姑娘的遭遇確實挺慘的，而且聽起來還真像是自帶黴運。
女孩擦乾眼淚，突然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允真歐尼現在就是我的偶像！又會唱歌，又會作曲，連拍個v都能引起轟動。我要是像你一樣厲害，肯定不會沒人要..."
李允真狐疑地看著這姑娘，總感覺她話裡有話。
果然，女孩眨了眨那雙還掛著淚珠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歐尼...你們公司，還缺人嗎？"
李允真差點被手中的麵包噎死，咳嗽了兩聲，腦海中立刻浮現出cube總部瞬間倒塌的畫麵。
好家夥，上一秒還說我是你偶像呢，下一秒你就想報複我！她很懷疑cube娛樂的命夠不夠硬，能不能扛住這小掃把星。
女孩看到李允真的反應，眼淚又開始不受控製地湧出："嗚嗚嗚...連我偶像都覺得我倒黴..."她的聲音變得更加哽咽，下唇微微顫抖。
這下李允真真的尷尬了，感覺自己好像應激反應過度，把小姑娘給刺激到了。
趕緊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我隻是有點驚訝。"
她輕輕咳嗽一聲，試圖緩解氣氛："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歐尼，我叫王怡人，"女孩抽泣著回答，"馬上滿20歲。"
李允真陷入了回憶，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