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色的指甲,鋒利如刀,在常青驚恐的瞳孔中放大,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吞噬。
窒息感壓迫著他的胸腔,心臟狂跳,一下一下,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
出租車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某種金屬的鏽味,刺鼻得令人作嘔。
突然,一聲沉悶的“咚”響,像是某種重物落地的聲音,打斷了這瀕死的寂靜。
一根漆黑的傘柄,穩穩地戳在了出租車的地板上,那傘麵古樸,散發著一種讓人心悸的威壓。
傘的主人,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他麵容冷峻,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渾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常青身上,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地府需要新的觀測眼,但你,私藏容器……”
男人話音未落,時空裂縫中突然湧出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他猛地拽了過去!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半邊身體就被吸入裂縫之中,原本正常的血肉之軀,在接觸到裂縫的瞬間,竟開始迅速青銅化,如同被某種古老的詛咒侵蝕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常青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呆呆地看著那個黑衣男人掙紮著,嘶吼著,卻無力抵抗那股強大的吸力,最終,整個人消失在時空裂縫之中,隻留下空氣中彌漫的青銅鏽味,以及那把孤零零的黑色雨傘。
還沒等常青回過神,林墨的手指已經觸碰到了他的皮膚。
一股灼熱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常青忍不住悶哼一聲。
他低頭一看,發現林墨的血液正順著他的掌心,緩緩流淌,如同一條條細小的血蛇,蜿蜒爬行,最終與他的皮膚融為一體,形成一種詭異的黏連。
林墨的瞳孔,不知何時已經分裂成了兩種顏色,一半是青銅色,一半是血紅色,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妖異。
她看著常青,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爺爺說,觀測眼是囚籠!我要打破輪回!”
常青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想要掙脫林墨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那黏連的血液,仿佛擁有某種魔力,將他牢牢地束縛住,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風衣女子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她猛地扯開自己的衣領,露出胸口處與林墨一模一樣的青銅紋路,那紋路如同某種古老的圖騰,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她指著林墨,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雙生祭司血脈……你爺爺是叛逃的青銅祭司!”
林墨聽到這句話,身體猛地一顫,她轉頭看向風衣女子,
“你……你知道我的爺爺?”
風衣女子沒有回答,她隻是死死地盯著林墨胸口的青銅紋路,
“孩子,你被他騙了……”
“閉嘴!”林墨突然歇斯底裡地吼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她猛地轉頭看向常青,眼神中再次充滿了殺意,“我要打破這個囚籠,我要……”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常青的胸口,也開始浮現出淡淡的青銅色光芒……
出租車內,空氣凝滯,仿佛連時間都停止了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