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劍撞上柳師叔骨鏢迸出的火星像群螢火蟲,我踩著陳師兄的肩膀翻身躍上殘破的屋簷。
雨水順著道袍下擺滴在青銅獸首的眼窩裡,突然看清那些爭奪者衣擺都沾著同樣的金粉——正是傳承精靈破碎時濺落的星芒。
"諸位!"我扯下頸間鎮魂鈴拋向半空,"巽位生門,離位鎖魂!"
柳師叔的判官筆突然在半空凝滯,墨汁凝成的鎖鏈被七八道靈力同時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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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洞少主的銀蛇鏈纏上他腳踝時,我嗅到空氣裡爆開的沉水香突然混進曼陀羅的甜腥——和師父書房那爐走火的護心丹味道一模一樣。
"師叔。"我握著玉佩逼近他燒焦的半邊臉,"您用九轉還魂陣篡改傳承卷軸時,是不是忘了妖紋遇金粉會顯形?"
暴雨突然小了些,柳師叔袖中飄出的半張黃符被我捏個正著。
陳師兄舉著濕透的《茅山術錄》驚呼:"第一百七十二頁!
金粉顯妖術!"
爭奪者們突然同時收力,柳師叔重重砸進血池殘骸裡。
我摸出白天撿的玄鐵麵具碎片,上麵殘留的妖紋被雨水衝刷後,正和玉佩裂紋裡的金粉拚成完整的饕餮圖。
"三個月前妖界靈力異動,是師叔用護心丹作引子,把饕餮殘魂養在監督者麵具裡吧?"我踢開試圖偷襲的儺麵傀儡,"您故意讓傳承精靈沾染饕餮氣息,好讓爭奪者自相殘殺——"
"閉嘴!"柳師叔突然暴起,判官筆直刺我咽喉,"你們這些被老東西養廢的蠢貨懂什麼!"
鎮魂鈴的嗡鳴聲裡,我側頭避開筆鋒,順勢將玉佩拍在他心口。
金粉妖紋觸到皮膚瞬間燃起青火,燒出個完整的北鬥七星圖案。
陳師兄的桃木劍"當啷"落地:"這是......掌門親傳弟子的護心印?"
"師伯閉關前給所有親傳弟子都烙了印記。"我踩住柳師叔抽搐的手腕,"您偷換護心丹那日,師伯房裡的沉水香燃了整夜吧?"
雨完全停了,月光刺破雲層照在柳師叔扭曲的臉上。
青丘狐妖突然嗤笑出聲:"搞半天是你們茅山內鬥,害我們差點全折在試煉場?"
"此言差矣。"白虎洞少主轉著銀蛇鏈走近,"葉道友方才救了我三次——西南角的青銅傀儡,東北方的血池漩渦,還有......"他突然用鏈子勾起我腰間玉佩,"這道替我擋了骨鏢的護身咒。"
我拍開他的銀鏈,耳根有些發燙。
陳師兄突然扯我袖子:"師妹快看!"
血池殘液不知何時凝成麵水鏡,映出柳師叔往監督者麵具注入妖力的畫麵。
爭奪者們突然安靜下來,我望見水鏡邊緣閃過師父的青色道袍衣角——原來他早就察覺,卻故意留著破綻。
"諸位。"我轉身麵對表情各異的爭奪者,"妖界傳承本該是機緣,如今倒成了催命符。
不如我們重新立個規矩——"
"誰拳頭硬聽誰的?"有人起哄。
"不。"我摸出三清鈴晃了晃,"按妖界古禮,擊掌為誓。"
七盞幽冥火突然從地底冒出來,青丘狐妖的尾巴尖掃過我手背:"小天才,你要是敢耍詐......"
"若違此誓,天雷殛之。"我率先拍向白虎洞少主的手掌。
當十七道掌風激起幽冥火晃動的瞬間,傳承精靈消散的位置突然浮起星沙,在空中拚出個我從沒見過的卦象。
陳師兄突然抓住我手腕:"師妹你額頭!"
銅錢劍的倒影裡,我眉心不知何時多了枚金色妖紋,正與玉佩裂紋完美契合。
飄渺的歎息突然響徹廢墟,傳承精靈的聲音像是從青銅鼎裡傳出來的:"赤子之心......倒是難得......"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試煉場殘存的三十六尊青銅獸首突然同時轉向我。
我摸到袖口濕透的符紙正在發燙,上麵朱砂畫的敕令居然在自動改寫——最要命的是,我完全看不懂新出現的妖紋。
白虎洞少主突然退後半步:"喂,你們茅山......收妖怪當弟子嗎?"
月光突然被猩紅浸染,我腕間的五帝錢無風自動。
傳承精靈的聲音像是裹著青銅鏽味,在每個人腳底鑽出嫩芽:"真心......要試過才算......"
試煉場的地磚開始浮現血管般的紋路,我後背撞上不知誰顫抖的胳膊。
陳師兄的桃木劍第三次掉在地上,這次連劍穗都結出了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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