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從冰柱後閃身出來時,發冠上還沾著鮫綃絲:"監督使團在入口設了噬靈陣,這些家夥倒是比我們先著了道。"他掌心托著塊龜甲,裂紋裡滲出的黑血正巧組成"同舟共濟"的古篆。
我借著暖玉的熱度調息,忽然嗅到傳承精靈散發的青竹香裡混著血腥味。
五帝錢在腕間瘋狂震顫,西南角的冰棱突然映出雙生倒影——真正的傳承精靈竟藏在危月燕星象的投影裡!
"勞煩諸位替我撐半柱香。"我咬破舌尖在冰麵畫出縮地陣,鮮血滲進卦象時忽然瞥見和平守護者首領的玉佩。
那上麵本該雕著玄武紋的位置,此刻竟變成饕餮吞天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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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落點是個倒扣碗狀的冰穴,傳承精靈化作的青色光團正被六道鎖鏈貫穿。
鎖鏈上流轉的咒文我太熟悉了——分明是茅山派禁術"縛靈訣",還是師父親手改良過的版本。
"您既然認識我三師叔,就該知道茅山弟子最恨監守自盜。"我甩出張黃符貼在鎖鏈上,符紙燃起的火苗裡浮現出師父抽旱煙的臉,"三十年前他盜走鎮魂幡時,您故意放水了吧?"
光團突然暴漲成青鸞形態,尾羽掃過之處冰層儘數消融。
我腕間的五帝錢自動拆解重組,在腳下鋪成先天八卦陣。
當最後枚銅錢嵌入離位時,鎖鏈上的饕餮紋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
"小丫頭倒是比你師叔通透。"青鸞口吐人言時,冰穴頂端開始墜落星砂,"當年他騙我說要借鎮魂幡除魔,轉頭就用來煉製鬼傀儡。"它突然俯衝到我麵前,琉璃色的瞳孔裡映出我掌心的掌門印記,"但你可知,這傳承本就是留給..."
"留給肯為蒼生舍命之人。"我截住它的話頭,反手將雷符拍在震位,"您看西山狐族為護星圖折了三條尾巴,南海鮫人連本命珠都祭出來了——這群烏合之眾尚且有救,您當真要讓他們寒心?"
冰穴突然地動山搖,青鸞長鳴著衝碎頭頂冰層。
當我跟著它重返地麵時,正看見陳師兄舉著桃木劍在跟監督使對噴:"...你們用饕餮印汙染試煉場還敢倒打一耙?
等老子回去就把留影珠寄到三界仲裁會!"
傳承精靈化作的光雨灑落時,最先發生異變的是那位孔雀翎妖修。
他麵具上的翎毛突然蛻變成鳳凰羽,腳下自動浮現出二十八星宿圖。
我蹲在冰裂邊緣啃著師兄遞來的桂花糕,看各族代表在星陣裡手忙腳亂地解卦象,忽然覺得這群家夥炸毛的樣子比平時順眼多了。
"成了!"南海鮫人首領突然舉起琉璃盞,盞中躍出的星光凝成條璀璨銀河。
我摸出師父給的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指向那位正在蛻變的孔雀妖修——他額間浮現的圖騰,分明是初代妖皇的印記。
慶功宴設在融化的冰湖之上,我踩著荷葉狀的浮冰找酒喝時,忽然被拽進個溫暖的結界。
和平守護者首領卸了鎧甲,掌心的龜甲紋已經褪成正常的膚色:"姑娘可願與我共飲?"他斟酒的動作突然頓住,玉杯中的瓊漿竟泛起黑霧。
我假裝沒看見他瞬間蒼白的臉色,仰頭飲儘杯中酒:"首領可知這玄冰洞的冰層有多厚?"指尖劃過開始結霜的杯沿,"足足三百丈,但有些東西...哪怕埋在萬丈深淵也壓不住。"
五帝錢毫無征兆地燙傷手腕,西南方向傳來冰川崩裂的轟鳴。
我捏碎最後張傳送符時,聽見那位正在接受加冕的新妖皇在喊什麼,但風雪太大,隻隱約聽見"報恩聘禮"之類的字眼。
陳師兄舉著啃了一半的烤魚追到傳送陣邊緣:"小師妹你又偷跑!
這次至少要留二十張雷符...哎你口袋裡怎麼有鳳凰羽?"
我甩出張定身符把他粘在冰雕上,轉身時望見天邊赤色雲霞正吞噬星光。
羅盤指針在瘋狂旋轉後突然筆直下墜——不是指向地底,而是指向每個人腳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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