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被魔種寄生過的殘軀,能撐住幾時魂燈重燃?"
張師兄劍穗掃過我手腕,三清鈴突然發出清越長鳴。
這聲音讓我想起去年中元節,他帶我闖鬼市時教的口訣——當啷一聲鈴響破妄,二聲定魂,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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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
龍鱗劍出鞘的刹那,我順從地合上眼簾。
黑暗中,二十七道劍光如遊龍破雪,精準斬斷所有傀儡絲與遊魂的連結。
魔影使者悶哼聲傳來的方位,恰好是我方才用酒液畫出的縛靈陣中心。
"東南巽位!"我甩出袖中銅錢劍的瞬間,張師兄的劍氣已劈開漫天飛雪。
紫電驚雷符與龍鱗劍光撞出耀目金芒,魔影使者貂氅燃燒時散發的腐臭味,熏得我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
"你什麼時候學會用我的驚雷符當引信?"我抹了把被魔氣灼出細碎傷口的鼻尖,故意用肩膀撞了下正在咳血的張師兄。
他腰間魂燈突然亮起兩點幽藍,映得眉間朱砂愈發鮮豔。
"上個月你炸了煉丹房的時候。"他反手將龍鱗劍插入冰麵,劍身突然暴漲的青色火焰瞬間蒸發了試圖偷襲的魔氣,"專心點,影子要活了。"
我這才發現腳底的冰層正在扭曲變形,那些被斬碎的傀儡絲竟在吸收我們的影子重生。
魔影使者殘缺的半張臉浮現在冰麵上,咧到耳根的嘴角淌下黑血:"好師兄怎麼不告訴她,你心口護著的是誰的......"
"天雷殷殷,地雷昏昏!」
我並指抹過舌尖血,淩空畫出的五雷符比任何時候都要鮮豔。
張師兄突然按住我結印的手,將龍鱗劍殘留的青色火焰渡入符咒。
雷光劈落的瞬間,我恍惚看見他袖中滑落的半塊龜甲——那是師父閉關前用來占星的天機甲!
魔影使者的慘叫混在雷鳴中格外刺耳。
黑霧消散處,隻剩半截焦黑的指骨扣在封印碑上。
我喘著氣要去扯那截指骨,卻被張師兄用劍穗纏住手腕。
"看碑文。"
順著他的示意望去,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原本刻著"鎮"字的玄冰碑麵,此刻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裂紋。
更可怕的是那些裂紋的走向,竟與我懷中乾坤鏡背麵的星圖完全重合。
"他故意激我們用雷法。"張師兄突然劇烈咳嗽,指縫溢出的血珠墜在冰麵竟發出金屬相撞的脆響,"封印陣眼被改成了反煞......"
話未說完,整座冰川突然發出洪荒巨獸蘇醒般的轟鳴。
我眼睜睜看著五丈外的冰崖轟然坍塌,露出下方深不見底的青銅祭壇。
十二尊逆時針轉動的石像生眼眶裡,同時燃起幽綠磷火。
張師兄突然拽著我後撤三步,原先站立的位置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泛著腥甜的紫霧從地底湧出,在月光下凝成無數指甲蓋大小的冰晶。
這些冰晶落地即炸,竟將千年玄冰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瑤兒。"他忽然用小時候哄我喝藥時的語氣喚我,染血的指尖輕輕點在我眉心,"記不記得師叔教過,遇到會吃影子的魔物要怎麼辦?"
我按住狂跳的太陽穴,突然福至心靈。
反手扯斷發間紅繩,將係著的五枚山鬼錢拋向祭壇方向。
銅錢撞擊青銅器的回響中,我咬破中指在張師兄掌心飛速畫了道替身符。
"張清弈!"我第一次連名帶姓喊他,喉嚨被翻湧的靈氣灼得生疼,"你要是再敢用移花接木咒,我就把你在後山埋的話本子全燒了!"
他低笑時震得胸腔都在顫,龍鱗劍突然化作青鸞虛影將我們攏在羽翼之下。
祭壇深處傳來鎖鏈繃斷的脆響,某種古老而腐朽的壓迫感順著脊椎攀上來,激得我頸後汗毛根根倒豎。
當第一滴泛著金光的血從他嘴角跌落祭壇時,我終於看清那些石像生轉動的規律——它們麵朝的方向,分明是茅山七十二峰的位置。
而本該鎮守陣眼的麒麟石像,此刻正咧著嘴朝我們露出與魔影使者如出一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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