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煥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萬隻土撥鼠在腦子裡開了個搖滾派對,還是用電鑽和角磨機當樂器的那種。爆炸的轟鳴還在他耳蝸裡嗡嗡作響,眼前直冒金星,渾身上下的骨頭縫兒都在叫囂著要提前退休。
他那一招“瘋狗式亂炸引爆法”,效果拔群——至少從結果來看,是拔群的。身後甬道入口的方向,已經被塌方的鋼鐵、混凝土以及一堆不知名的、散發著五彩斑斕黑主要是黑)和刺鼻惡臭的“陳年老料”混合物給堵了個嚴嚴實實。彆說追兵了,估計現在就算來隻耗子都得戴防毒麵具才能過去。
然而,代價也是慘重的。他自己被震得七葷八素,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變成一鍋漿糊了。老馬更是直接癱在地上,抱著腦袋,翻著白眼,嘴裡念念有詞,也不知道是在祈禱還是在交代遺言。
唯一的好消息是,安雅還在他背上雖然這“好消息”的重量差點沒把他直接壓趴下),除了因為震動而多覆蓋了幾層灰塵之外,狀態似乎沒有變得更糟,依舊保持著那種“冰美人睡美人混合版”的昏迷狀態。
“咳咳……馬……馬大哥……你……你還活著沒?”林昭煥一邊咳嗽,一邊試圖把老馬從地上薅起來。再不走,就算追兵被堵住了,光這空氣裡彌漫的“陳年毒氣”都能把他們仨直接熏成標本。
老馬被他晃悠了半天,總算緩過點勁兒來,但眼神依舊渙散,看著周圍如同被哥斯拉踩過的慘狀,哆哆嗦嗦地說道:“活……活著……俺的娘欸……剛才……剛才那是啥玩意兒炸了?咋……咋比鬼子扔的炮彈還厲害……”
“呃……一點小小的化學反應,混合了點玄學催化劑,外加一點點人品爆發。”林昭煥含糊其辭,總不能跟他說自己拿個來曆不明的藍色小藥瓶和一管道的陳年工業廢料搞了個大新聞吧?“總之,後麵的路是暫時堵死了。我們得……咳咳……趕緊想辦法從前麵走!”
他指了指甬道深處。雖然剛才的爆炸主要威力是朝後的,但也波及了前麵。原本還算完整的鋼鐵甬道,此刻也是一片狼藉,不少地方的鋼板都扭曲變形,甚至……有幾處牆壁直接被炸塌了?!
“咚……咚……咚……”
那詭異的、如同巨大心臟跳動的聲音,似乎因為剛才的爆炸而變得更加……清晰和……急促了?!每一次跳動,都讓地麵和牆壁傳來輕微的震顫,仿佛那個“下麵”的大家夥,被剛才的“送彆禮炮”給徹底吵醒了,而且……好像還挺生氣?!
老馬一聽到這聲音,剛恢複點血色的臉又“唰”的一下白了,腿肚子轉筋,差點沒又坐回地上:“它……它醒了!它真的醒了!俺們……俺們死定了……”
“閉嘴!還沒死呢!”林昭煥低吼一聲,雖然他自己心裡也發毛,但現在絕對不能慫!他強打精神,目光飛快地掃視著被炸得一塌糊塗的甬道,試圖找到一條生路。
原路返回肯定不行,已經被堵死了。繼續往前走?迎著那恐怖的心跳聲和未知的危險?感覺跟主動跳進絞肉機也沒啥區彆。
就在他急得快要原地爆炸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被甬道側壁上一處被炸開的豁口吸引了!
那處豁口原本可能隻是一些鏽蝕比較嚴重的鋼板連接處,被剛才的爆炸衝擊波一震,直接撕裂開來,露出了後麵……一個黑黢黢的、似乎並非甬道本身結構的……空間?!
“馬大哥!你看那裡!”林昭煥眼睛一亮,指著那個豁口。
老馬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也是一愣。他常年守在這裡,自以為對這附近了如指掌,卻從未發現這鋼鐵甬道後麵,竟然還彆有洞天!
“這……這是……”老馬也顧不上害怕了,湊過去,借著手電筒微弱的光芒剛才爆炸居然沒震壞這老古董手電筒,質量真好!)往裡照了照。
豁口不大,僅容一人側身鑽入。裡麵黑漆漆的,似乎是一個……房間?或者……通道?牆壁不再是冰冷的鋼鐵,而是……某種粗糙的、帶著天然紋理的……岩石?!而且,從裡麵隱隱約約,似乎透出一股……不同於甬道裡陰冷潮濕的、更加古老、更加乾燥、甚至……帶著一絲微弱暖意的氣息?!
林昭煥心中一動!這感覺……有點熟悉!像是……某種天然的、未被汙染的地脈氣息?!
難道……這鋼鐵甬道,是後來修建的,覆蓋在了某個更古老的、天然形成的或者人工開鑿的結構之上?!而剛才的爆炸,歪打正著,把這層“鐵皮罐頭”給炸開了?!
“管他是什麼!先進去看看再說!”林昭煥當機立斷。往前是心跳加速的未知恐怖,後麵是毒氣彌漫的絕路,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可能通往“桃花源”雖然大概率不是)的豁口,不鑽等什麼?!
“可……可是……裡麵萬一……”老馬還是有些猶豫,他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恐懼。
“萬一裡麵有暖氣片和免費ifi呢?”林昭煥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然後不再廢話,對老馬說道,“幫我把安雅先送進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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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雖然害怕,但看到林昭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還是咬了咬牙,上前搭手。兩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中的安雅從豁口送了進去。
緊接著,老馬也鑽了進去。林昭煥最後,他看了一眼身後那被堵死的甬道入口,又聽了聽那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的“咚咚”心跳聲,打了個哆嗦,也一頭鑽進了那個未知的黑暗空間。
【牆壁裡的悄悄話與冰美人的異動】
豁口後麵的空間,果然彆有洞天。
這裡似乎是一條天然形成的、或者早期人工開鑿的岩石通道。並不寬敞,僅容兩人並行。空氣確實比外麵甬道乾燥溫暖許多,那股令人作嘔的鐵鏽和化學藥品味也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泥土和岩石的、略帶點礦物腥氣的味道。
老馬的手電筒光柱在粗糙的岩壁上晃動,可以看到上麵有一些模糊不清的、似乎是天然形成的彩色條紋,還有一些……人工開鑿的痕跡?像是……某種工具留下的刻痕?但年代極其久遠,早已被歲月磨平了棱角。
“這……這地方……俺從來沒進來過……”老馬的聲音帶著驚奇和不安,“以前……聽老人說……這基地下麵……好像……好像連著一個……‘老毛子’早期對俄國人的稱呼)來之前就有的……‘神仙洞’?都說是瞎傳……”
“神仙洞?”林昭煥心中一動。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地方,說不定真的大有來頭!
通道似乎是向上傾斜的。他們小心翼翼地往裡走了大約幾十米,那恐怖的“心跳聲”竟然真的漸漸減弱、甚至消失了!仿佛被這岩石通道天然隔絕了一般!
“呼……總算……聽不見那鬼動靜了……”老馬長長地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擦著額頭的冷汗。
林昭煥也感覺壓力驟減,一直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將安雅輕輕地放在鋪著他那件破羽絨服聊勝於無)的地麵上,自己也靠著岩壁坐下,大口喘著粗氣。
“看來……咱們是歪打正著,找到了一條‘安全通道’?”林昭煥稍微恢複了點力氣,開始打量這個奇怪的岩石通道。
通道似乎還在向上延伸,看不到儘頭。岩壁上那些人工開鑿的痕跡越來越明顯,甚至能看到一些極其古老的、完全不同於“光明”徽記風格的……符號?
那些符號扭曲、抽象,帶著一種原始、蠻荒的氣息,有點像……某種象形文字?或者……薩滿教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