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荊壓榨著體內剩餘的力量,死死的拽著絲線,忽地咧嘴一笑,目光轉向旁邊。
正打算暫時撤退的佛雕師隻覺得周圍越發熾熱,扭頭望去,看見的卻是金色火焰凝成的眾多羅漢顯化於佛塔內部,撲殺而來。
它們隻為消滅邪祟而存在,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將佛雕師當成了首要目標,這就使得不久前還對閻荊占據絕對優勢的佛雕師立刻遭到了群毆。
然而做為融合三頭邪祟力量的存在,佛雕師同其他低層次的邪祟有著明顯的區彆。
磅礴的邪祟能量自其體內狂湧而出,數隻彙聚三種邪祟能量的巨手拍碎靠近的羅漢,連它們周身的金色火焰都被強行壓製下去。
佛雕師猛地抬起頭,焦黑的眼眶中,一雙充斥著渾濁色彩的眼瞳盯著閻荊,
“幾十年前都殺不死我的封印陣,如今殘缺破損,你想用它再次將我封印,簡直異想天開!”
誠然,佛塔要是能乾掉這邪祟,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行動,怎麼可能讓它存活至今。
在佛雕師看來,閻荊的行為毫無意義,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閻荊並沒打算跟佛雕師爭辯什麼。
活動兩下筋骨,當著佛雕師的麵盤腿坐在佛像前,從空間內取出各種藥劑以及大量的食物和酒水。
彆忘了豢靈麵具中的羅闍魂魄為閻荊帶來的暴食特效!
一時間佛塔內的情景變得極為矛盾。
佛雕師不斷借助三毒的邪祟能量,對抗圍攏而來的眾多羅漢,嘗試再度破壞地下空層中的封印陣。
另一邊的閻荊則仗著有封印陣和羅漢的保護,不用擔心佛雕師衝到身前。
於是十分光棍的繼續自己的吃喝大業。
右手抓起一條鴨腿塞進嘴裡,大口咀嚼,重傷的左臂亦是勉力抬起,拿著兩顆在火炬集市裡買的果實堵上鴨腿肉在口中留出的空當,汁水四濺,偶爾有噎住的時候便抓起酒壇,囫圇咽下大半。
嘴角外溢的酒水混著血絲淌落胸膛,觸碰到那些血肉模糊的傷口,閻荊也是一聲不吭,悶頭大吃大喝,唯獨額前與脖頸處青筋暴起。
身軀各處的傷勢在“暴飲暴食”的過程中逐漸得到修複,而佛雕師看著這一幕,心下一怔。
在它看來閻荊幾乎是必死的結局,彆說是此時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就算讓他恢複全盛時期又如何,隻要毀掉封印陣,它將徹底不受限製......
不對!
從對方剛才展現出來的手段來判斷,明顯是有備而來。
他必然藏著某種手段!
垂眼看向牽扯著自身,淺金色光芒越發明亮的絲線,體內的願力正飛速消失,再看對麵那家夥像是全然不擔心自己破壞封印陣。
他想讓自己留在佛塔內,哪怕毀掉封印陣也在所不惜,再加上自身願力被不斷削減......
佛雕師的腦海中猛地回想起先前在佛塔內的幾人,除開眼前的閻荊,應該還有三個,而剛才閻荊進來的時候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勢。
換句話說他的隊伍乾掉三毒並沒有付出多少代價......另外三個人呢?
不斷催動邪祟能量,毀掉一具又一具攔在自己身前的羅漢,腳下的地麵已經被砸出一個空洞,佛雕師隻要再進一步,不論是殺死閻荊還是毀掉封印陣都易如反掌。
偏偏對麵那個家夥依舊是在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哪來的底氣?
視線忽地凝滯,佛雕師注意到閻荊身後竟是數根絲線繞過佛台,去了後方的陰影處。
他果然藏了手段......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一念即此,佛雕師反手刺入自己的胸膛,竟是從體內挖出一座小型的三渡佛像,而所有的金絲都纏繞在上邊,不斷汲取著其中的願力。
它很早就清楚金絲能夠束縛自己,就是因為這尊三渡佛像的存在,隻是為了攫取願力這才始終不願意放棄而已,可現在形勢已然不同。
抬手便將這佛像拋棄,佛雕師硬頂著金色火焰撤出佛塔。
“攔住它!”
閻荊終於放下手中食物,站起身滿臉焦急的大喊。
然而這都隻是無用功而已,拋棄三渡佛像的佛雕師不再受金絲的束縛,而那些願力形成的羅漢更是無法攔住它的腳步,被其輕鬆衝開佛塔牆壁,撤出封印陣影響的範圍。
可以預見的是脫離封印陣的佛雕師輕而易舉的就能將邪祟能量發揮到極致。
佛塔內的閻荊看著不遠處的三渡佛像,咧了咧嘴。
終究還是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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