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上空風雨驟急。
院牆與正殿串聯的紅繩間懸掛的器物嗡鳴不止,絲絲縷縷的淺白色熒光從中溢出,
察覺到周圍環境中湧動的靈能。
閻荊詫異之餘不由得對眼前這人的身份越發好奇。
依照先前的推測,懸掛在紅繩上的這些小物件應當是螭吻信眾們祈福的東西,其中蘊藏的也該是類似於願力的能量,某種程度上屬於螭吻力量的一部分。
如今這些能量卻彙集於眼前這女人周身,令其裸露在外的皮膚顯出繁複靈紋。
這種狀態閻荊並不陌生。
不久前在涇江鎮的佛塔內,閻荊同樣得到過願力的加持,隻不過那時候閻荊靠的是金線的外力協助,他本身並不能做到這一點,而眼前這人卻輕鬆做到了這一步!
戰鬥再度爆發,得到願力加持的女人實力無疑更上層樓,雙腳錯步蹬地而起,淩空一記鞭腿抽向閻荊的右肩,而後者顯然沒有真在此處跟她打一場的意思,隻是側身閃躲。
兩道身影在地方不大的後院內閃轉騰挪,正殿內的一眾中老年人此時聽到動靜也是靠了過來,呼喊著給女人加油打氣,而在他們的喊話中,閻荊也知道了身前女人的名字:
鄭沁!
不斷得到願力的增強,鄭沁的每一次的攻擊都開始附帶靈能震蕩,哪怕拳腳未能切實命中,靈能依舊能夠不斷對閻荊發起衝擊。
然而這般淩厲的攻勢對閻荊著實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
哪怕他全程都不還手,隻是躲避,依舊輕鬆化解來自鄭沁各種招式技巧。
肉眼可見的差距。
沒辦法,灰霧區的常年下雨注定環境內水靈力極為充沛,閻荊的實力本就會得到不低的增幅,再加上【蟲之預感】帶來的超強感官,實力比他低的人想要以近身格鬥來擊敗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我跟天庭裡的那群妖魔可不是一路的,已經鬥了幾個回合,你應該能感覺到我不是那些半妖,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探出自己想要的信息,閻荊沒打算繼續糾纏,果斷出手抓住奔向自己麵門的拳頭,沉聲說道,
“先前隻是試探而已,我此行確實為螭吻而來,但不是想要舉報它,而是希望能通過它尋找一件物品,無意與你們衝突。”
聽到這話,鄭沁不由得蹙緊眉頭,再度打量閻荊一眼。
戰鬥到現在,她同樣對雙方的實力有所判斷,心下十分清楚自己並不是這個不速之客的對手,要不是後者始終沒有反擊,她恐怕早就已經被打退。
更重要的是經過剛才的交手,鄭沁知道對方確實如他所說,沒有接受任何人體改造,更不像是她先前說的天庭走狗,否則早在兩人爆發戰鬥時,附近早該有淨血者出麵。
隻是普通人為何會有這般異乎尋常的實力?
“你究竟是什麼人?”
局勢有所緩和,鄭沁借著正殿和周邊建築投射而來的霓虹彩光看清閻荊的麵孔,莫名覺得熟悉,忽地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新聞,不由得問道,
“掀翻夜都地下角鬥場,殺死大批淤泥幫成員的通緝犯,閻荊?”
“沒錯,就是我!”
閻荊也沒想到昨晚的兩次出手為自己帶來的“名聲”能在這兒派上用場,果斷開口道。
話說到這份上,鄭沁的氣力已然收了三五分,閻荊也是順勢鬆手。
兩人各自退出兩步,宣告著戰鬥的結束。
“你剛才說來這的目的是螭吻......仙宮城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抹除相關的信息並清除掉絕大多數供奉它的廟宇,你知道些什麼?”
儘管已經知曉閻荊的身份,涉及到螭吻,鄭沁仍舊保持著高度戒備,開口試探道。
“你在戰鬥中彙聚的能量,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螭吻的願力,你能夠使用這份力量,足以證明你是它的忠實信徒,而他們應該就是這些紅繩上懸掛的一部分物品的主人。”
麵對能夠使用螭吻願力的人,閻荊也沒打算遮掩,畢竟尋找遺澤異物需要鄭沁的幫忙,頓了頓又補充道,
“我跟你是一類人,隻不過我信仰的不是螭吻而已。”
回憶鄭沁剛才的表現,閻荊敏銳的注意到前者因為天庭的壓迫,對任何陌生人都保持著戒備,再加上螭吻的特殊性,原本閻荊想過的用金錢來獲取情報顯然不可行。
留給他的選擇隻有一個,想辦法得到對方的信任。
“怎麼證明?”
聽到閻荊的答案,鄭沁垂落在身側的雙手倏然收緊,沉聲說道。
“很簡單,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閻荊深吸口氣,激活體內能量。
下一秒。
站在不遠處的鄭沁雙眼瞳孔倏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