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閻荊最開始是想借助觀測站內的觀星台去觀望星空,結果詢問後才得知三座觀星台在星圖繪製時都有各自需要負責的區域,他要是占去一個位置,星圖的成品就是殘缺的。
為了完成任務,閻荊隻得放棄自己的想法,轉而前往觀測站的穹頂。
獨自一人盤腿坐在穹頂的最高點。
閻荊倚靠著身後趴伏的虎螢,仰頭望向天空中逐漸暗澹的玫紅色光團。
隨著時間的流逝,晝夜交替。
光團逐漸消失在厚重的雲層間。
一輪暗黃缺月高掛於天際,透著些許令人不適的光暈。
高空凜冽的夜風片刻不停的席卷而來,將穹頂上的閻荊所穿衣袍吹的獵獵作響。
奇怪的是群星並未直接顯現。
閻荊昂著頭,看到的依舊隻是黢黑的夜幕,大片彙聚的厚重雲層。
難道是還沒到時間?
正當閻荊準備下去詢問付書道,觀測站外的環軌突然開始運作起來。
它們圍繞著球狀的觀測站旋轉。
表麵鐫刻的銘文逐個亮起,最終在三個方向上形成玄奧的法陣,軌道內更是延展出如望遠鏡一般的觀測鏡頭,大小各異不說,還能夠自由轉動。
忽然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閻荊倏然抬頭。
這一瞬間,幽邃的夜幕中先是有藍紫色的光暈浮現。
旋即如同奔騰的江河般橫貫夜空,無數星光在其兩側閃耀。
短短幾秒鐘之後。
璀璨星河映入閻荊的眼簾!
閻荊在現世見過星空,乾南自然保護區每逢晴朗的夜晚,繁星漫天是常態。
然而這神州世界的星空卻是格外奇特。
群星仿佛都擁有著各自的生命。
它們並不停留在某處,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的轉換位置。
流星雨的數量更是出乎預料,每過十幾秒鐘,閻荊就能看到劃過夜空的流星。
最為詭異的還是那些占據著星空某些區域的星雲。
是的,閻荊坐在觀測站的穹頂上能夠清楚的看到夜空中存在的星雲!
它們的顏色各異,形狀亦是違背常理。
哪怕隻是短暫的注視都能讓人隱約產生些許煩躁的心緒。
“南柯”,“火炬”如此在意這片星空。
它們究竟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麼?
雙手枕在腦後,閻荊思考著群星的動向可能意味著什麼樣的信息。
結果是一無所獲。
哪怕昨晚就已經看過不少星圖,對群星的變動也有了不少了解,閻荊依舊讀不出其中所隱藏的線索。
倒也沒有多少沮喪的情緒。
畢竟神州世界的人們對群星的研究都已經持續數十年,同樣的一無所獲。
從空間內取出烈酒,迎著夜風灌下一口。
沒由來的,閻荊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不久前在火炬空間內看見的源樹,他清楚的記得自己在使用檢索權時,看到的也是星空......
這其中會有聯係嗎?
沒有人能夠給出解答,至少現在的觀測站內外無人知曉。
接下去無非是等待。
觀星台的運作十分順利,既沒有出現機械故障,也沒有混沌魔物突然來襲。
繪製星圖的隊員按部就班的工作,順利的有些無聊。
在穹頂上大約待了一個半小時。
眼見得星圖的繪製工作即將結束,閻荊沒有再停留,而是返回巡天號。
屬於他的改造儀式已然準備完成。
再度來到實驗室。
相較於先前,這一次實驗室外的幾處供能塔樓都有專門的人守候著,從利維坦身上取到的源血罐有一半被聚集到此處。
“尊者的體質與普通的船民不同,這枚混沌之種的階位與以往我們獲取到的更是天壤之彆......事實上我並不知道一旦儀式開始會發生什麼。”
雙手捧著外觀如星雲般泛著藍紫色光輝的混沌之種,儘管不久前答應的很是爽快,但真到了進行儀式的時候,付書道仍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
沒辦法,不論是被改造者還是混沌之種,都是他以前從未遇見過的。
偏偏改造儀式本身又有著極高的死亡率。
若是閻荊在改造過程中出事故,巡天號的未來也將就此斷絕,這是付書道絕對無法接受的。
“放心來吧,我對自己的意誌有足夠的信心,這家夥的本體都被我親手乾掉,那點精神衝擊影響不了我!”
有龍虎閻羅像和聖儘咒印護體,閻荊還真就不怕儀式過程中的混沌侵蝕,往手術台上一躺,神態自若的示意付書道立刻開始。
這枚混沌之種的能力是閻荊當下乃至之後經曆的征召任務所急需的。
哪怕有風險,他也不打算放棄。
眼見得閻荊堅持,付書道自然沒有強行阻止的道理。
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身旁的阿若,示意儀式開始。
與此同時,趙鶴年還有沉瓊也都來到了艙室外。
“懇請黎火上神庇佑,一定得成功啊......”
看著艙室內開始閃爍的源能光輝,趙鶴年隻覺得手心發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喃喃自語道。
“尊者是黎火上神派來的使者,以他的實力,絕不會受到混沌的影響。”
沉瓊倒是對閻荊頗有信心,隻是話說到一半,突地看見實驗室門口有隊員神色匆匆的進來,不由得蹙起眉頭,壓著嗓子問道,
“什麼事?”
“隊長,我們按您的要求激活那枚驚雷號遺留的發信器,就在剛才得到了回應,他們通過發信器向我們傳達了一串信號碼!”
“有回應......信號碼的內容是什麼?”
本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沉瓊聽到隊員的彙報不免詫異,追問道。
“船危,緊急求救!”
隊員咽了口唾沫,拿出剛才分析信號碼的紙條,神情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