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摩挲著,是擦拭不去的痣。
洪老歎了口氣。
“你我還真是有緣,我那可憐的小外孫手上也有這樣的一顆紅痣。”
江景笙低頭,說道:“爺爺,彆太傷感了,身體重要。”
“哎,你搞搞清楚,現在要暈倒的人是你啊,傻小子。”
“我身體硬朗著呢。”
洪老指了指他的腦袋。
讓他清醒些。
江景笙傻傻的笑笑:“我好多了,估計早上沒吃多少,有點低血糖吧。”
“怎麼,你惹她了?不讓你吃飯?”
洪老見他醒的差不多,可以放心調侃了。
“怎麼會,爺爺,是我自己吃少了。”
“你現在就被這小魔王拿捏的死死的,以後可怎麼辦啊。”
洪老恨鐵不成鋼,這傻孫子,就算這小祖宗有再大的魅力,也得給自己留一份退路,全心全意的把自個兒交了出去,難保不受傷。
“梔安很好的,要不是有她在,我現在都不一定活下來,她救了我兩次。”
一次是幫他救了妹妹,讓他生命中多了些許盼頭,第二次是冒險跟喬裕離開,及時找了醫生,挽救了他。
這些,他都知道。
“行,你們小年輕的事,我也不過多參與,要是哪天不開心了,可以到爺爺這裡來,我有個秘密基地,下次帶你去。”
江景笙望著洪老炯炯有神,慈愛的眼神,隻感一陣暖流充盈血液,暗夜裡尋找歸途的人,遇上了一盞願意隻為他停留的燈。
洪老進去忙了,找了個較為空閒的店員盯著他點,要是有什麼不適,及時叫人。
江景笙手掌心的餘溫還未完全褪去。
他出神地望著虎口處的痣,剛才被粗糲的指腹不斷帶過,上麵保留著觸感,雖然洪老沒有注意,但是他卻留神到了自己的口誤。
在暈眩時,冷汗一股股地冒,背部有一雙大手固定住了他,堅定有力,比港灣更暖,比山峰更穩,就這樣一下又一下的為他捋氣,熟悉的嗓音呼喊著他的姓名,恍惚間,他看到了一個年輕的洪老。
他也是這樣在拍一個哭泣的小孩的背,安慰他男子漢也可以掉眼淚,那懷中的孩子,哭的更大聲了,一直拚命掙紮著,卻被洪老一把撈在懷裡,毋庸置疑的鉗製住了他撒潑打滾的四肢。
洪老也是一臉祥和,嘴上說著調皮,但那攛掇起來的褶子無一不是在述說他的高興。
江景笙想再看清楚些,那個孩子的樣子,確是一片白霧。
像是給那孩子的臉單獨打上了馬賽克,移動到哪,馬賽克跟到哪。
隨即又被摁到了穴位,幻覺驟然消失。
不過自己怎麼會在洪老的臉清晰浮現之際,脫口就是一句外公,這是令他匪夷所思的地方。
算了,大概是在眩暈之前聽到的就是什麼外孫外孫的話,一下子腦子沒反應過來。
店長回來了,消息傳的很快,「味央」門口排隊的人又翻了一番。
很快,就忙的他沒有功夫再去多慮。
關門的時候,還有人在張望,說可不可以加一桌,已經排了很久。
最後也隻能送了一些禮品,讓他們明日再來。
好久不上班,乾了一天,腰酸背痛。
奇怪,以前一天打三份工都不會覺得這麼疲倦,現在反而會感覺到累,真真是被好日子澆灌許久,人都嬌氣不少。
苗梔安這段時間不在,也堆積了不少需要聽到的彙報和合同,自從拍賣會結束,下了遊輪,到底還是傳出了一些風言風語,隻是沒人敢站出來拷證。
謬公司的苗總就是苗氏的大小姐,苗氏唯一繼承人的消息,愈傳愈烈,那又怎樣,苗梔安從不對此做任何回應。
猜測隻會讓股票飆升,她穩賺不賠。
不過,他們這風言風語中不僅有這個信息,還有關於她小男友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