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梔安的一隻手覆蓋了上去,十指交叉,蠕動了一下位置,摩挲著他的關節處,不知是否因為感受到了溫暖,還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江景笙的手指本能的動了一下,緩慢攤開,不再僵持。
她輕笑了一下,看著他未恢複顏色的唇,想了個點子。
反正現在也不會醒過來,苗梔安拿出口紅,給自己補了點顏色。
粉裸色的口紅讓她嫩的出奇,苗梔安偷偷俯身,吻在了他的唇上,為他上色。
貼上之際,感受到了柔軟,苗梔安閉了眼,嘟起了嘴,想要留的均勻一些。
身下的人,有了動靜,本是她主導的親吻,卻被人搶了控製,她震驚地睜開眼,四目相對。
她的眼裡滿是震驚,還有她自己都未覺察的欣喜。
想要抽身,卻早已來不及。
心淪陷了,就讓它就此沉淪。
江景笙抬手搭在她的腰窩處,苗梔安怕動的太厲害,扯到他的吊瓶,就隻能任由他掠奪口中的空氣。
快要溺斃時,終於分開。
江景笙的眸中隻有失而複得的喜悅,他甚至有些懷疑現在的一切是否是黃粱一夢。
他自從昏迷後就沒了意識,中間醒過一下,當時應該是在手術台上,刺眼的白光耀眼的令人不知置身何地,耳邊傳來過幾聲,“超聲刀準備”、“再開放一條靜脈通路,同時輸血”…
電刀止血的滋滋聲,讓他聯想到了烤肉,不過也隻有一瞬,隨後再次消散了神誌。
一團漆黑中,他在看不到儘頭的黑暗中摸索著。
尋不到光亮,也看不到軌跡。
他甚至都快以為自己就要在那裡迷失靈魂,但是手上卻被什麼握住,久違的熟悉觸感,像是不斷在喚醒他。
是鬼魅的彼岸花香嗎?涼而膩,纏繞靠近,他的鼻尖微動,驟然的香味讓他尋到了方向,重新綻放。
恢複光明的刹那,眼前晃動的身影與昏迷之前的那抹靚麗重疊,一開始是懷疑,隻能任她吻住,直到那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感覺,讓他的心狂跳不止。
這不是夢!
他隻想用力的與她貼近,去狂歡,去珍惜,這失而複得的溫熱。
“梔安,真的是你!”
他的聲音都在輕顫,很久沒有喝水的乾啞混著委屈。
“醒了?”
苗梔安不自知的上揚嘴角。
“你怎麼醒了不說,還等著我親你。”
“舍不得。”
“嗯?”
“舍不得什麼?”
“我怕是假的。”
苗梔安已經坐回了位置,手被他緊緊抓著。
江景笙一直在撥動她的大拇指,苗梔安的美甲很長,極簡的法式,塑形的很纖細。
摸起來很舒服。
“以為我是假的啊。”
苗梔安知道他的憂慮,笑著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醒了之後,臉色也帶了一點氣血的感覺,起碼看起來沒那麼憔悴了。
被捏著的臉頰,說起話來都帶鼻音,他嘟著嘴抗議,卻被苗梔安無情拒絕。
毫無縛雞之力的他格外有意思,這種機會難得,還不能多玩幾下?
“現在呢,現在感覺真了嗎?”
江景笙隻能被迫點點頭,甚至都不能開口回答,因為他的嘴被苗梔安捏了起來。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她才鬆手。
“梔安,你跟他走了之後,有沒有受傷,他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