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郢洲說完,停頓在了這裡。等著聽施詩的回答。他家小草很聰明,隻是缺少了這方麵的指點而已。
“是質疑。”施詩斬釘截鐵的說道。
“具體說說看。”
“你們的路比彆人順遂,這背後固然有長輩的緣故,可也有你們自身的眼界、努力還有機遇。但在彆人眼中,人家隻願意看到自己想看的!你們要想穩穩的更進一步,就得拿實打實的成績,來堵住悠悠眾口。畢竟名譽對從政來說很重要。”
“答對了,獎勵你一個親親。”
施詩咯咯的笑,推開了傅郢洲:“彆鬨!”
“過河拆橋!”
施詩已經想明白了。劉昕朗缺政績,梨園缺扶持。劉昕朗需要內行人打開缺口,梨園需要牽線上層來打開困境。
而她就是那個破局的關鍵。做個合格的牽線人!
說了自己的想法,傅郢洲也為她開心:“對,你要把這件事做成。兩方都會感謝你。與其求人,不如拿手中擁有的籌碼做交換。”
“隻不過……”
施詩疑惑地看著他:“隻不過什麼?”
“每一項文化部活動的推進,都是需要大筆的經費做支持的。而梨園就像是乾旱了許久的農民,你一旦給他們帶來了求雨的希望。若最後之前雷聲大雨點小。恐怕沒人會念你的好。畢竟有了希望又失望,是很痛苦的事。”
分析了弊端,傅郢洲對她說:“小草,這事兒真的成了,兩方最多欠你一個人情,可若是失敗了,沒人會記你的好。”
施詩何嘗不知道。這是個很吃力不討好的活。可她有必須要做的理由。
一則,她需要建立自己在娛樂圈的人脈,而不是每次都借助小姨夫他們的幫忙。靠他人終歸不長久。而她入圈時間短,這方麵太淺薄了。
二則……
“我生活在這裡,途經每一處風景皆是國家給予。我沒能力做政治,去造福於民,為國家繁榮添磚加瓦。可弘揚傳統文化,不讓祖輩留下來的藝術在我眼前流逝。我還是能做的。”
“吾輩應儘之責而已。”
施詩前世哪怕過得再不好,每個月工資下來,也要留出一點點攢起來。最開始每個月30塊、50塊。到後來的200塊、1000塊。
存了這些錢後,她都會匿名捐給希望工程。哪怕她再討厭那個孤兒院。也不會否認,那個破敗的屋簷,承載了她的童年。
她不是好人。隻是希望有一天,那些錢,能照亮某個人初降臨人間的路,哪怕隻有一絲微光也好。
傅郢洲覺得施詩是個很矛盾的人。她的身上既有商人的利益至上、冷靜淡漠。又有藝術家的隨性灑脫、桀驁不羈。
當你覺得她的心像是豎起了一道牆,她卻願意無微不至地關懷你。
當你覺得她隻是忙於世故,為銅臭奔波時,她所擁有的家國情懷,又讓你為之震撼。
一個矛盾,又充滿魅力的女人。
“春晚也是歸文化部負責。劉昕朗這次被踢出局了。”說完他露出譏諷一笑。
“理由不是他能力問題,也不是沒有經驗。而是,他輸給的那人要退休了。人家以他還年輕、路還長為由,把他踢出局了。弘揚傳統文化這項工作,他們每年都在做。”說到這裡,傅郢洲的表情轉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