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你把林苑害慘了!”
隻一句話,沈夙驀地看向來人。
他的瞳孔細微地收縮了一下,這人他認識。
是許嘉言。
沈夙記得他的臉,卻不記得他的聲音。
因為這張臉,以前經常出現在林苑的身邊。
也出現在他的噩夢裡。
好在,最近已經不再出現了。
不論是現實還是夢中。
沈夙靜靜地看著許嘉言,也不說話。
許嘉言輕“嗬”了一聲,略帶譏誚地垂了垂眼,輕道了聲:“果然......”
他靠近沈夙,直至能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仿佛這樣,就能成為一個勝利者。
“你知道不知道,她因為你,被老師談話了。”
“她以前是多乖的學生啊,卻因為你,被不同的人針對。”
許嘉言眯起眼,死死盯著沈夙。
“你就是個禍害,所有遇到你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一中的人是這樣,藍夢秋是這樣,現在輪到林苑了。”
“你是不是要把她逼得記過退學才滿意!啊?!”
許嘉言提高音量,最後一個質問,在空曠的教室裡回蕩。
沈夙放在桌上的手開始蜷縮,長長的眼睫垂下。
卻沒有回應。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方說的都是錯的,可又是對的。
其實許嘉言還不知道一個人,那個人才是被他害得最慘的。
那些不敢被想起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
沈夙臉上的血色開始急速消退,可對方還在說。
“離開苑苑,不要再害她了,滾回你的京都去,不要再留在南城!”
離開嗎?
可他能去哪裡呢?
他不想回京都。
那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載了太多的回憶。
正因為如此,每時每刻,都倍受煎熬。
原本南城是他唯一的救贖。
可如果這樣會讓林苑受到傷害。
那麼他會走的。
但不是像現在這樣離開。
而是問過苑苑。
隻有她能決定自己的去留。
沈夙抿了抿蒼白的嘴唇,抬起頭,說話。
“我——”
我不會走,要走也是苑苑讓我走。
後麵的話,他沒有機會說出來。
因為一道飽含怒意的聲音,從教室外麵傳了進來。
“該滾的人是你吧!許嘉言!”
林苑都要氣炸了。
剛從辦公室回來,就看到許嘉言在趕人。
他以為他是誰啊?三言兩語就能打著為她林苑好的旗幟,去欺負彆人。
林苑再一次覺得自己前世真是看走了眼。
她從未想過,許嘉言會是這樣一個胡攪蠻纏、強橫無理的小人。
“你是不是有毛病。”
林苑終於忍不住。
他針對自己就算了,現在還把主意打到了沈夙身上。
“自己的事情管不好,偏偏愛管彆人的閒事,難怪都掉到二班去了!”
成績向來是許嘉言的死穴,一戳一個準。
許嘉言原本隻是有些難看的臉色,瞬間就憋成了豬肝色。
“林苑,你閉嘴!”
“嗬。”
林苑氣笑了,“我為什麼要閉嘴。”
“就準你在彆人麵前胡說八道,我說事實反而不行了。”
“世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許嘉言氣得額上青筋直跳,當即就要過來抓林苑的手。
他不動作還好,一露出這個姿勢,林苑就更氣了。
之前的兩次,她都顧忌著在學校,不想和他鬨。
他倒好,給點顏色還開染坊,真當自己多大臉。
既然他這麼愛抓彆人的手臂,今天就讓他也嘗嘗被人抓的滋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