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苑寫完作業準備睡覺的時候,就收到了沈夙的信息。
說是身體有些不適,第二天請了假。
林苑看著那條除了描述情況,主要花了大半篇幅安慰林苑的信息,沉思了很久。
事後她什麼也沒多問,隻說明天放了學會過去看他。
這一次沈夙沒有拒絕,隻是叮囑她來之前給他發信息。
林苑欣然應了。
沒有沈夙的陪伴,林苑一個人坐公交,一個人走路,一個人上課。
那些原本已經習慣在她身邊見到沈夙的同學,都有些不適應的轉過身來看她。
麵對這些似有若無的打量揣度,林苑已經很能適應了。
唯一讓她不適的,是沈夙的缺席。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這樣清晰的意識到,原來她會這樣依戀一個人。
不論前世今生,林苑都自認是個非常獨立的人。
習慣一個人做事,一個人生活。
可往日習以為常的事情,她現在卻有了一絲孤獨。
再沒有人站在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也沒有人在她發呆的時候關切地問她怎麼了。
一切仿佛回到原來的軌跡,又仿佛失去了原來的軌跡。
但她也並沒有沉湎多久。
沈夙隻是生病了,以後還會再見麵。
可讓她愈發肯定的是。
她不能再對沈夙放手了。
那種強烈想要擁有一個人的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她曾經試著壓抑這種情緒,卻沒什麼作用。
身不由己這個詞,她切切實實體驗了一把。
既然心意已定,林苑也不打算遮遮掩掩。
可惜的是,時間不對。
不過沒關係,她可以占據沈夙的時間,不讓彆人趁虛而入。
直覺告訴她,沈夙對她也是特殊的。
這份特殊,讓她有了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勇氣和任性。
沈夙不在,林苑的時間過得快速而麻木。
與林苑熟識的人,都會過問兩句沈夙的情況。
每一次,林苑都會笑著說他感冒了。
彆人不知道的是,每說一次,她的內心就空落落一次。
每一次的複述,都在告訴她,沈夙今天不在。
她隻有一個人。
若說這些人對沈夙的詢問,隻是善意的好奇的話,那麼許嘉言就完全是惡意的詛咒了。
“沈夙今天怎麼沒來,不會是快死了吧~”
許嘉言逮住一個林苑交作業回來的時間段,幸災樂禍的跑過來。
“我看他每天病懨懨的,估計也是活不久的。”
若是以前,林苑還能跟他懟上兩句,踩他兩腳。
可現在,林苑的情緒實在很糟糕。
沈夙的刻意隱瞞,再加他身體的不適,原本就讓林苑心緒浮動。
許嘉言的這三言兩語,直接將那些不安點燃。
她也沒和他廢話,上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巨大的力道,讓許嘉言嗷嗷直叫。
“你做什麼?林苑!”
“你要打我嗎?”
“是又如何,你去告訴老師啊!”
“可問題是,你敢嗎?”
林苑皮笑肉不笑。
一番直白到無賴的言語,讓許嘉言瞠目結舌。
他不怕巧舌如簧的林苑,但他怕破罐子破摔的林苑。
這意味著,她什麼也不在乎了,一心隻想弄死他。
雖然許嘉言看不慣沈夙過的好,但他極在乎自己的前程。
他的確可以向老師告狀。
然後呢?
且不說林苑沈夙兩個人的特殊性,就事情的起因,也是他有錯在先。
說不定最後,林苑隻是得到一個不痛不癢的警告,而他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許嘉言能想到的事情,林苑自然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