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落星崖,我往西北。”蘇長安很平靜,就要轉身。
“等等,我跟你去。”安若令再次大聲表麵立場,語氣卻不容置疑。
“彆鬨。”蘇長安沒有回頭,嗓音冷靜得像石頭。
“我不鬨。”安若令緊盯著他的背影,聲線微抖,“你幫過我,救過我,你說話我從不質疑,但這一次,我不願意就這樣看你一個人走進屍海。”
“許夜寒是你的兄弟,那你呢?你是我的大哥。”
“你替我們扛了這麼多,難道我們就隻能看著你去拚命、去搏命、去孤身犯險,然後留下一堆法寶交代後事?”
蘇長安沒回應,指節卻悄然收緊,骨節微白,勒在鞍韁上。
花如意走上前,一句話劈得直白,“你是去救命,我們是還命。”
“你死了,我們連救命之恩都報不了。”
她說得平靜,卻目光如鋒,舉起手中的重刀,長發被風吹起,神色決絕。
“你替我們擋過陣,挨過傷,拚過命。”
“現在你要闖地獄,彆指望我們隻當看戲的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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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安眼神輕動,唇線繃緊。
這時,安若歌終於開口。她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卻緩緩走了上來,眼圈發紅,聲音極輕:
“還記得你剛才說的嗎?”
“你說,隻要我們團結,就能過難關。”
“可你呢?你現在一個人走,那我們算什麼?”
“蘇長安,我知道你不喜歡彆人為你擔心。但你要明白一件事——”
“兄弟不是為了讓你一直去救的。”
“我們是並肩的,也可以為你擋刀的,是為了你也願意去死一次的人。”
她抬頭望著他,目光灼灼:“蘇長安,你總是一副——你可以扛得住的樣子。”
她吸了口氣,語氣急促:“可你要去的地方,是屍愧最密的絕境,是生魂不返的地獄。”
“你真的覺得,自己一個人去,不叫我們陪,不給我們機會,那就是對得起,那就對得起……我們走到今天這條路的意義嗎?”
蘇長安靜靜看著她。
安若歌眼眶泛紅,聲音一字一頓清晰得近乎悲壯:
“你可以為許夜寒去死,我也能為你去賭命。”
“你為我們扛了這麼久,這一次——就讓我們陪你走一段。”
寂靜。
山林無聲,隻有風穿過殘枝,刮在破甲殘刃上,像是山川也陷入了沉思。
墨璃默默翻身上了【赤羽影鴉】,目光冷靜,方向卻已指向西北。
——這是她的回答。
蘇長安沉默了。
他看著眾人,那一張張沾著血、卻依舊固執倔強的臉。
有人不說話,隻是抿唇站定;
有人眼圈發紅,卻眼神熾亮;
有人拎著刀,站在他身側不退一步;
……還有人,早已轉身騎上了禦獸,未問他一句“值不值得”。
蘇長安喉結滾了滾,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胸口。
風穿過戰場,吹得餓霸鬃毛飛揚,焦土之上,尚殘留血氣與火煙,而他們,就站在這片廢墟邊緣,不問生死、不問歸途,隻看著他。
這一世原來有人願意陪你死,也有人——讓你舍不得死。
他緩緩抬頭,眼中情緒像潮水湧來,五臟六腑都像被烈火灼燒,卻沒有一個字能說出來。
餓霸好像感受到他的心情,前蹄驟然抬起,嘶鳴震地!
那是一種不退反立的姿態——宛如鎮陣戰像,死守邊界!
蘇長安立於它背上,銀袍翻飛,發絲狂舞,整個人如烈焰中一杆將旗,被風獵獵卷起。
他舉刀。
“這一戰——”
“不是為了赴死。”
“是為了——把人,活著救回來。”
“是為了讓那些信我、跟我、托我性命的人,活著從那片地獄裡走出來。”
“我不敢許你們無傷而回,”
“但我敢許你們——我蘇長安不死,你們一個,都不會倒在我前麵。”
餓霸一聲怒嘶,巨軀不動,鐵蹄卻深陷焦土三寸!
這一刻,大家情緒高漲,戰意如潮,殺意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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