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的夜色,詭譎如墨。幽藍的鬼火飄搖,映照在狹窄的巷子上,詭異陰森的光影在牆壁上扭曲變幻,如同無數幽魂在掙紮。
百鬼畫坊深處,一盞昏暗的古燈搖曳不定,燈下的蘇長安雙眼微眯,直直地盯著麵前這幅詭異至極的畫作——
畫中的紅衣女子眉目如畫,膚色蒼白如紙,卻又美得攝人魂魄。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雙眸竟如活物般緩緩轉動,幽幽注視著眼前的蘇長安,嘴角隱隱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趙四海與錢有道站在旁邊,冷汗直冒,麵容扭曲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喉結上下滾動,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陰影深處,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緩步走來,枯瘦如骷髏的手指攥著一支長長的狼毫,身上沾染的黑色顏料如同斑駁的血跡。他眼眶深陷,眼神幽暗而渾濁,卻隱隱透著一股危險的銳利,仿佛能直刺人心。
他便是鬼市之中赫赫有名的——鬼畫師。
鬼畫師冷冷凝視著蘇長安,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小子,你可知這幅畫的真正來曆?”
蘇長安聳了聳肩,眼底帶笑:“不知者無畏,前輩倒不妨賜教?”
鬼畫師深吸一口氣,蒼老的聲音壓低了幾分:“這幅畫,乃是千年前一位絕世女子以命作畫,靈魂被困其中,怨念不散。千年來凡是想染指此畫之人,無一例外……都被她拖入畫中,永世不得超生。”
錢有道臉色發白,聲音顫抖:“姓蘇的,你想好了?這玩意可不興亂碰!”
趙四海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道:“蘇兄,咱彆冒險了,要不換個攤位繼續逛?”
蘇長安卻輕笑一聲,反倒慢悠悠地走近畫卷,低頭凝視著畫中女子:“怨念不散?我看未必。”
他歪了歪頭,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戲謔:“姑娘,被困畫中千年,悶不悶?想不想出來透透氣?”
話音剛落,整個畫坊內的溫度驟然暴跌,一層薄薄的冰霜甚至爬上了木桌邊緣。
錢有道驚恐地往後縮了縮:“你瘋了?!這鬼畫能聽懂人話!”
趙四海的臉都綠了:“你跟個鬼聊天,想把我們都拉進去陪葬?!”
鬼畫師卻目光一凜,饒有興致地盯著畫作,沒有製止。
而就在此刻——
那紅衣女子唇角竟緩緩勾起,微微揚起的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戲謔,畫中的雙眼甚至朝蘇長安緩緩眨了一下!
錢有道:“……”
趙四海:“……”
兩人渾身寒毛炸起,麵如死灰!
蘇長安卻眯眼輕笑,淡淡道:“看來,姑娘對我很有興趣。”
鬼畫師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眼神帶著陰冷:“小子,你若真敢帶她走,我便給你個機會。”
他陰測測一笑:“若你能讓她自願跟你離去,此畫便歸你。但若失敗……你也得留下,成為她畫中的一部分。”
錢有道臉色煞白,顫聲道:“蘇長安,你腦子進水了嗎?!這可是賭命啊!”
趙四海滿臉驚恐:“蘇兄,坑妖坑鬼也彆坑自己啊!”
蘇長安卻依舊不慌不忙,反而緩緩抬手,指了指畫中的女子,語氣隨意:“姑娘,我看你的手指剛才動了?”
趙四海差點嚇暈過去:“你彆嚇我!她還能動?!”
鬼畫師聞言一愣,猛然盯緊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