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走幾步,無寂卻忽然摘下了他的鬼麵,淡淡道:“跟我來。”
蘇長安微微挑眉:“你乾嘛?”
無寂神色平靜,聲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我以前在這裡讀書,對書院規矩熟悉,帶你們進去。”
“……”蘇長安有些詫異。
他一直以為無寂是佛門出身,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曾是崇文書院的學子?
無寂見他眼神奇怪,解釋道:“我去佛國之前,一直在崇文書院求學。”
“所以,你以前是崇文書院的學子?”他慢悠悠地問道,語氣像是在確認,又像是在琢磨。
無寂神色平靜,目光落在書院古樸的門匾上,輕聲道:“是。”
無寂的目光依舊平靜,像是在注視著某個很久遠的東西,他輕輕道:“陸青。”
蘇長安目光微閃,盯著無寂片刻,隨即慢悠悠地笑道:“陸青?這個名字倒是挺文雅的,聽起來就像是書院裡最愛吟詩作賦、紙上談兵的才子。”
無寂神色平靜,似乎對這個調侃毫無波瀾,目光在書院門前掃過,落在一處刻著“崇文書院”四個遒勁大字的匾額上,緩緩道:“十一年前我在這裡求學六年,拜入白敬之先生門下,學文、論道、習策。”
白敬之。
蘇長安微微挑眉。
這個名字,在京城士林之中可是如雷貫耳。白敬之先生乃是當世大儒,曾為翰林學士,後因看破朝堂之爭,辭官入書院,潛心教書育人,被無數學子奉為泰鬥,甚至連皇子入學,都要行弟子禮。
蘇長安眯了眯眼,饒有興致地看向無寂:“白敬之先生的弟子?嘖嘖,聽起來可是前途無量啊,那你怎麼後來不讀書了?”
無寂的目光依舊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得過頭了,他站在書院門前,似乎在回憶,片刻後才道:“六年前,我在‘明理堂’修習儒道策論,四年後入‘通達閣’,與士子們辯經習法,再往後……便去了佛國。”
“通達閣?”蘇長安摸了摸下巴,“那可不是一般學子能進去的地方,聽說能入閣的,都是書院重點培養的‘大才’。”
無寂點了點頭,聲音平穩道:“書院曾欲推我入國子監,修國策之學。”
蘇長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你也是國之大才啊。”
“過譽。”無寂淡淡道,邁步朝書院內走去。
三人緊隨其後,隨著他們踏入書院大門,崇文書院的廣闊天地,終於向他們敞開。
初入書院,彆有洞天
書院大門內,是一條寬闊筆直的青石大道,兩旁種滿了高大的銀杏樹,金色的葉片隨風飄落,鋪成了一條柔軟的金色地毯,踩在上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大道儘頭,一座巍峨的主講堂赫然矗立,朱紅色的梁柱上雕刻著古樸的紋路,飛簷翹角間,懸掛著金色風鈴,微風拂過,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仿佛有某種隱隱的道韻在其中回蕩。
主講堂之外,則是一片浩大的學舍區,數十座青磚灰瓦的樓宇錯落有致,每一座都書卷氣十足,門前掛著各類匾額,如“文思閣”、“修身堂”、“百書樓”等,顯然是書院弟子們平日裡聽講、研習、修行的地方。
再往前,能看到一座宏偉的藏書閣,足有五層之高,氣勢雄偉,門口有兩尊魁梧的石獸鎮守,書卷氣氤氳而出,仿佛蘊藏著無儘的智慧。
在這片學問聖地中,儒生們穿著儒衫,手持書卷,步履從容地穿梭其間,有的三五成群,低聲探討學問,有的站在廊下,手握折扇,悠然地對著石碑朗誦經典。
此情此景,讓人仿佛走進了一個真正的學問聖地,滿是文人墨客的風骨與風雅。
小滿瞪大了眼睛,滿臉興奮:“哥哥,這裡好厲害啊!”
小梨也不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她雖聰慧,但一直待在蘇家小院,對人族書院的景象並不了解,如今看到這等浩然正氣之地,心底竟也生出一絲敬畏之感。
蘇長安微微一笑,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眼底浮現出一抹思索之色。
這書院,看上去確實是讀書聖地。
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有那麼一絲微妙的不對勁。
或許是錯覺,或許是——
他心裡微微一動,目光落向了遠處的主講堂。
那裡,站著幾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朝他們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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