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這二日徹底摸熟悉了崇文學院!
崇文書院內部分成不同的學堂,分彆教授不同層次的學術內容。學子們入學後,按學識和特長分配,每個學堂都有固定的教諭授課,講授聖賢之道、文武策論、經史子集、兵法謀略、詩詞文章等課程。
無寂站在書院安排榜前,目光淡淡掃過:“蘇長青,你被分到了——天策學堂。”
蘇長安挑眉:“聽著倒是挺威風。”
“當然,”無寂點頭,“這是專門培養未來名臣和大儒的學堂,學子皆是書院精英,往往未來會走上仕途。”
蘇長安一聽,眼神微妙:“所以,這裡全是未來的朝廷官員?”
無寂點頭:“可以這麼說。”
蘇長安沉默片刻:“……那我是不是該跑?”
無寂無語:“你不是挺會辯論的嗎?”
蘇長安歎氣:“會辯論是一回事,天天和未來的官員們對線,那豈不是折壽?”
無寂平靜地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你,從今天起,你要和一群‘未來諫官’共度美好學堂時光。”
蘇長安:“……”
——這不是入學,是提前坐牢?
既然跑不掉,蘇長安也就不再糾結,帶著小滿和小梨正式來到學堂報到。
的教諭名叫王硯之,此人年約五十,身穿儒袍,儀態端莊,眉眼間滿是學者氣息,舉手投足皆透著儒門威儀,乃是書院著名的“論辯大師”,曾在文壇上擊敗無數大儒,被尊稱為“硯王”。
“蘇長青?”王硯之翻開名冊,淡淡看了一眼,語氣不緊不慢,“聽說你在課堂上與楚教諭辯論,倒是個有趣的人。”
蘇長安謙遜一笑:“教諭過獎。”
“入了我的學堂,就需遵守規矩。”王硯之聲音淡然,“每日清晨六時,晨讀;午時,策論課;申時,論辯演練;亥時,夜讀。學堂內不講人情,隻講聖賢之理,若覺得枯燥,可自行退學。”
蘇長安聽完,麵色不變,心裡卻在咆哮——
這是什麼魔鬼時間表?!
“當然……”王硯之抬起眼,“若你真有本事,倒也可以免於晨讀。”
蘇長安精神一震,眼裡透出一絲生機:“怎麼免?”
王硯之淡淡道:“每月策論考核,若能勝過全堂學子,便可豁免晨讀。”
“……”
蘇長安迅速在心裡盤算了一下。
——晨讀?不存在的。
——如果要想摸魚,那他必須每月奪冠。
蘇長安踏入天策學堂的講堂,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書案,窗明幾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
學堂的弟子們各自落座,身著青色儒袍,氣質或沉穩、或銳利、或溫文爾雅,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濃厚的書卷氣,透露出不俗的學識修養。
然而,在這群人之中,有一個人顯得尤為紮眼。
一個身形頎長的青年懶洋洋地坐在書舍的台階上,單手托著下巴,似乎剛剛從午後小憩中蘇醒。
他的眉目生得極為隨性,劍眉微挑,眼尾略長,透著一股天生的不羈,狹長的鳳眼半眯著,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慵懶與玩味。斜靠在書案旁,手裡把玩著一卷竹簡,嘴角帶著一絲懶洋洋的笑意。
他看見蘇長安進門的瞬間,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中帶著幾分興味:“這位就是幽州舉薦生?”他似笑非笑地問道,嗓音懶散,帶著一絲京城世家公子的漫不經心。
蘇長安一挑眉,淡然回道:“有問題?”
那青年隨手抖了抖竹簡,眼神淩厲起來:“沒什麼問題,就是聽說你在課堂上和楚教諭辯論,竟然不落下風?”
蘇長安心裡一動,目光微微凝聚:“聽誰說的?”
青年嘴角一勾,戲謔道:“書院裡消息傳播得快,你覺得呢?”
蘇長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頓了頓:“所以?”
青年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昂然道:“所以我要和你辯一場!”
“……”
整個學堂瞬間安靜了下來,許多學子抬起頭,眼中浮現出幾分興致。
蘇長安眉梢微挑:“你是誰?”
青年微微抬頭,雙手負後,一字一頓地道:“謝、不、爭。”
“……這名字很有個性。”蘇長安意味深長地說道。
謝不爭嘴角微揚,神色帶著幾分狂傲:“不僅名字有個性,我的人也很有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