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沉,秋風徐徐,書院後山的幽靜居坐落在一片蒼翠鬆柏之間,遠離主院的喧囂,儘顯幽深靜謐。這裡本是江元封修行之地,亦是書院最隱秘的區域之一。
白敬之低聲道:“江元封今晚不會在此,齊院首正好約了他‘談事’我們趁現在進去。
蘇長安,隨手一展折扇:“白先生,楚先生,我就好奇了,這可是你們書院的禁地,你們這般帶著我闖進去……真的沒問題?”
“你若是外人,自然有問題。”楚懷風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可你是我們書院的名譽賢士,總不能連書院的至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這話聽著……倒是有幾分道理。”
蘇長安、白敬之、楚懷風、無寂四人佇立在山道上,遙望著不遠處的幽靜居。
蘇長安收起折扇,隨口道:“兩位先生,我們現在站在門口感歎,是打算等玉璧自己長腿跑出來給我們看,還是說——要進去看看?”
“少廢話,進去吧。”白敬之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沉穩,他向前邁步,楚懷風緊隨其後。
蘇長安與無寂對視一眼,隨即跟上。
幽靜居並不如蘇長安想象的那般陰森,反而透著一股極致的古樸韻味。整座院落皆由青石鋪就,幾座低矮的瓦屋隱藏在鬆林之間,竹影婆娑,石階蜿蜒。
與書院內其他地方不同,這裡沒有大儒講學,也沒有學子遊走,一切都是靜謐的,甚至連蟲鳴都顯得遙遠。
可正因為過於寂靜,反而讓蘇長安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不安。
他手中折扇輕輕敲了敲掌心,低聲笑道:“這地方……倒是名副其實。”
白敬之緩緩道:“江元封喜靜,常年閉關,這裡本就是他獨居之地。”
夜色沉沉,秋風穿林,卷起一地鬆針。
幽靜居矗立在後山深處,院門緊閉,門前兩盞銅燈燃著微弱的燭火,映出淡淡的光暈。與書院其他地方不同,這裡少了朗朗書聲,也沒有學子遊走,一切顯得格外沉寂。
白敬之走上前,緩緩叩門。
“江大長老?”
院內很快傳來腳步聲,木門被人從內推開,一名弟子出現在門後,約莫二十餘歲,身著書院執事弟子的青袍,神色恭謹,看到來人後,立刻拱手施禮。
“白先生,楚先生。”弟子目光微微掃過蘇長安和無寂,語氣平穩,“幾位先生深夜來訪,是有要事相詢嗎?”
白敬之淡淡頷首:“大長老可在?”
弟子微微一頓,旋即道:“掌院大人約了大長老議事,他今晚不在幽靜居。”
聽到這句話,白敬之與楚懷風對視一眼,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閃。
蘇長安則輕叩折扇,笑了笑:“那倒是巧了。”
那弟子不知他話中深意,依舊保持恭敬:“不知幾位先生此行,所為何事?”
“我們帶蘇賢士來看看承聖玉璧。”
弟子神色微微一滯,似乎有些猶豫:“此事……承聖玉璧事關重大,按理來說,需得大長老允準。”
“放心,掌院已經知曉。”白敬之語氣平靜,“今晚不過是讓蘇賢士開開眼界,長些見識,並無其他。”
弟子聞言,臉上的遲疑之色微微緩和了些,但仍舊謹慎地道:“既如此,請幾位先生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稟。”
說完,他轉身入內,腳步匆匆,很快消失在回廊儘頭。
蘇長安望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似笑非笑地道:“看來,書院對這塊玉璧……是真的緊張。”
白敬之神色未變,淡淡道:“他們當然緊張。”
夜風微起,吹動院門旁的銅燈,火光微微搖曳,投下晃動的影子,映照著幾人的神色,各有深意。
不過片刻,先前入內通稟的弟子便快步折返,身後跟著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神色肅然。
此人正是幽靜居的副執事趙懷真,負責守護此地的弟子首領。
他目光掃過白敬之與楚懷風,微微拱手:“白先生,楚先生。”
隨後,他看向蘇長安與無寂,語氣雖然平穩,但卻帶著幾分探究:“這二位是?”
“無寂,你們書院出來的。”楚懷風隨口道。
趙懷真聞言,神色微微一動,目光落在無寂身上,似是在回憶什麼。
白敬之隨即介紹道:“這位是蘇長安,書院賢士。”
“蘇賢士?”趙懷真眉頭一挑,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畢竟最近書院上下都在議論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