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正在思索著剛才那番話到底有沒有勸住這位“魔聖交戰”的老前輩,聞聲抬頭,莫名有些心虛。
——這語氣,感覺不太對勁?
江元封並未理會他的神色,隻是抬起右掌,一塊古樸玄奧的玉璧悄然浮現。
承聖玉璧。
蘇長安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滯。
那塊玉璧靜靜懸浮,紋路晦澀,淡淡的聖賢氣息與殘存的魔氣交錯纏繞,如同一塊隨時可能失控的棋子。
江元封目光幽深,語氣平緩:“是不是你……激活了承聖玉璧?”
蘇長安嘴角一抽,心裡飛快盤算著該如何作答。
——怎麼回答才不顯得自己像個罪魁禍首?
——說“不,不是故意的”?這不還是和自己脫不了乾係?
——說“不小心激活了”?問題是自己確實啥都沒乾啊!
——說“純屬意外”?可承聖玉璧的魔氣暴走、魔頭骨共鳴、書院大亂……怎麼算,好像都跟自己脫不開關係?!
於是,他沉默了一下。
然後,又沉默了一下。
江元封靜靜地看著他,眼神如水墨暈開的痕跡,深不見底。
蘇長安依舊沒說話。
——這事兒,無論怎麼解釋,都是個送命題。
——乾脆,裝死算了。
他垂下眼睫,神色肅然,擺出一副“陷入宇宙哲學級沉思”的模樣,仿佛正在思考天地本源,而不是單純地回避問題。
空氣微妙地靜止了。
江元封沒有追問,隻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淡淡道:“罷了。”
蘇長安悄悄抬眼,發現江元封並未露出怒意,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然而,還沒等他徹底放鬆下來,江元封已然抬手,掌心輕輕一推,將承聖玉璧遞了過來。
蘇長安瞳孔驟然一縮。
“等一下,你乾什麼?”
江元封語氣平靜:“此物交給你。”
蘇長安震驚了。
——讓我接?
——接你個大頭鬼!
他下意識向後挪了半寸,目光飛快掃了一眼那塊玉璧,內心警鈴大作。
——這可是個不定時炸彈啊!
剛才在書院,承聖玉璧險些導致整座書院全麵魔化,如今,這玩意兒竟然又要落到自己手裡?
開什麼玩笑?!
蘇長安腦海飛速運轉。
——不接?那等於再還給江元封,可江元封自己都壓不住,萬一再度魔化怎麼辦?
——接?可這東西在自己手裡能不能安分,還是個未知數!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做出了艱難的抉擇。
他望著江元封,語氣謹慎:“你確定……要把這東西交給我?”
“魔意仍在影響我,隻是暫時壓製。”他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危險,“如果承聖玉璧繼續留在我手裡,或許……下一次,我不會再有回頭的機會。”
蘇長安聽得頭皮發麻,嘴角微微抽搐:您怎麼就確定我能保管好
江元封眼裡閃過一絲光芒,深深的看了蘇長安一眼道:“小友,老夫還不糊塗。”
蘇長安無言以對,他明白大長老的意思,自己做過什麼他感應的很清楚。
——那麼他這話沒毛病,可問題是,他憑什麼就那麼篤定“自己就是那個更安全的人”?
蘇長安還想再掙紮一下:“其實,我覺得交給書院更合適,畢竟書院有聖賢之璽,有大陣護持,放在那——”
江元封直接打斷:“書院已然失去鎮壓它的能力。”
“……”
好家夥,退路徹底堵死。
蘇長安長歎了一口氣,認清了現實:
——這玉璧,他不接也得接了。
他緩緩伸手,接過承聖玉璧,這可是下品聖寶啊,多少人求之不得!
指尖觸及玉璧的一瞬間,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動順著掌心湧入體內,蘇長安眼神微變,但很快恢複如常。
——比起之前,這玉璧的狀態確實穩定了不少,魔氣不再狂湧,聖賢氣也趨於平穩。
可……它依舊是個隱患,蘇長安想過到手後馬上扔掉,但這玩意是核武器級彆的東西,萬一又出什麼幺蛾子,犯下的罪孽,他可就難以承受樂,好在他那把黑刀可以試試是否也可以鎮壓住。
蘇長安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璧,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江元封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淡淡開口:“希望你能妥善保管。”
蘇長安有點怨氣地瞥了他一眼。
——妥善保管?
——說得好聽,要是再出問題,他第一個得倒黴吧?!
然而,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更改。
承聖玉璧,落入了蘇長安手中。
山風微拂,溪水依舊流淌,天地安靜如昔。
可蘇長安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是不是……又接了個燙手的山芋?
而且,還是個隨時可能炸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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