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看,他的心跳就越快,臉色一點點發生變化,從震驚,到懷疑,到不可置信,最後,竟然帶著一絲顫抖。
蘇長安將玉璧遞了過去,語氣平靜:“大長老,昨日您徹悟醒悟,魔障儘除,而這承聖玉璧……也隨之恢複。”
江元封的手停在半空,竟然有些不敢去接。
——這怎麼可能?
承聖玉璧乃書院聖寶,它被魔氣侵蝕,裂痕遍布,他以為這一生都無法再見到它的完整形態,可如今,它竟完好無損地呈現在自己麵前!
“這……”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目光複雜至極,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蘇長安輕聲道:“這全是您的功勞。”
江元封猛地抬頭,看向蘇長安,眼中透著無法言喻的震撼:“……什麼?”
蘇長安神色坦然,聲音溫和而堅定:“聖寶承載聖道,唯有真正的大儒,真正的聖賢之人,方能使其複蘇。大長老昨日於絕境中徹悟聖道,將自身魔障儘數驅散,亦讓承聖玉璧得以回歸原貌——此乃書院之幸,亦是大長老您的功績。”
江元封徹底愣住了。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蘇長安,喉頭微微發緊,握住玉璧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這份功勞,太大了!
承聖玉璧乃書院至寶,它的損毀曾讓整個書院的底蘊削弱,如今它竟然恢複如初,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書院的根基再無缺陷,意味著,書院未來再無隱憂!
這不僅是書院之福,更是一個足以洗清他所有汙點,甚至讓他再度屹立於書院巔峰的巨大功勞!
可是……
江元封的喉頭微微發澀,他又如何不明白蘇長安的用意?
蘇長安是在將功勞讓給他!
他的心猛然顫了一下,手指緩緩收緊,死死攥住玉璧,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這小子……
江元封心緒翻湧,眼底竟然有些濕潤。
他這一生,大半光陰奉獻給書院,可到了晚年,卻因自己的執念差點讓書院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他愧疚,他悔恨,他惶恐不安,甚至曾想過一死了之。
可如今,蘇長安卻把這塊聖寶交到他手上,讓他重新擁有了立足書院的底氣,讓他不再是那個滿身汙點、被人忌憚的“魔道叛徒”,而是拯救聖寶、為書院立下大功的學宮大長老!
這是一場救贖……是蘇長安親手給他的救贖!
江元封的喉結微微滾動,他很少有情緒波動如此劇烈的時候,可此刻,他的心緒複雜至極。
他緩緩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住承聖玉璧,然後……
他躬身,對蘇長安,深深一拜!
這一拜,沉重無比。
蘇長安眼神微動,沒想到江元封竟會如此鄭重其事地行禮,他連忙伸手扶住:“大長老,您這是做什麼?”
江元封緩緩直起身,目光鄭重,聲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哽咽:“這一拜,是謝你解我心魔,亦是謝你……還我書院。”
蘇長安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歎。
他知道,這位曾經的學宮大長老,真正放下了過去的執念。
江元封深深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但堅定:“蘇長安,你救了書院,也……救了我。”
蘇長安嘴角微揚,輕笑一聲:“大長老言重了。”
江元封低頭看著手中的承聖玉璧,眼神不再是曾經的沉重,而是一種真正的釋然與堅定。
他已經決定了。
從此以後,他將不再偏執於“魔聖合一”的道路,而是以儒道為根本,借鑒魔道的優勢,以完善聖道,而非讓自己成為魔道的一部分。
書房內,透窗的午日光線,映出兩道身影,一老一少,相對而立。
這一刻,一道新的儒道大門,正在緩緩開啟。
喜歡妖邪請自重!本官隻想摸魚請大家收藏:()妖邪請自重!本官隻想摸魚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