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楚懷風大手一揮,滿臉暢快,“那便叫你長安!”
白敬之點頭:“無妨,長安便長安。”
蘇長安這才終於鬆了口氣,轉身邁步:“白先生請便,我有些事情,要請教楚先生。”
當下幾人各自離去,蘇長安帶著楚懷風往文思閣行去。
——他的目標,是戶部侍郎案!
徐元正生前與楚懷風交情深厚,許多關鍵線索,都藏在楚懷風身上!
這案子,他必須在離開書院前徹底解決!
——他不想耽擱哪怕一刻!
文思閣內,午後陽光映照著青磚木梁,顯得房間無比明亮,古籍的墨香彌漫其間,氛圍寧靜而厚重。
蘇長安負手而立,神色沉靜,目光微垂,看著桌上的茶杯。
“楚先生,我這次來書院,並不隻是來查書院妖魔事件的。”
他輕輕轉動茶杯,指腹摩挲著杯沿,語氣不急不緩:“戶部侍郎徐元正案,你應該不陌生。”
楚懷風原本還悠然地捧著茶杯,聽到這句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
片刻後,他放下茶杯,目光沉思地看向蘇長安,目光深處閃過一抹難言的情緒。
“看來,你已經查到了不少。”他歎了口氣,指尖在桌麵輕叩,眉宇間浮現幾分複雜之色,“這個案子……確實冤得厲害。”
蘇長安語氣平靜:“當年朝堂震動,戶部五千萬兩白銀被貪汙,而徐元正死於獄中,罪名坐實,右相的人隨即接管戶部,整個案件在短短一個月內塵埃落定。”
“太快了。”
他緩緩抬頭,眼神淩厲:“快得不合常理。”
楚懷風沉默片刻,終於歎息道:“此案,我比誰都清楚。”
他緩緩站起身,負手走向書架,聲音低沉而平穩:“因為……文華驛的關鍵證據,是我藏的。”
蘇長安眉頭微挑:“哦?”
楚懷風目光深遠,緩緩道:“徐元正出自崇文學院,乃我至交好友,忠於朝廷,廉潔自守,從不曾貪汙半分。我本以為他位高權重,能施展抱負,卻不曾想,他竟落得如此下場……”
說到此處,他輕輕閉了閉眼,像是在壓下心頭的沉痛:“他死後,我設法救出他的一些舊部,從他們口中得知,所謂的‘貪汙案’乃是栽贓嫁禍,證據鏈雖被清理,但文華驛的賬冊中,留有一條破綻。”
“我設法將這賬冊藏了起來,隻為有朝一日,能有人為他平反。”
蘇長安輕歎一聲,語氣意味深長:“但你一直未能動手。”
楚懷風苦笑:“右相勢大,掌控戶部,證據雖在,奈何無人敢碰。更何況,當時朝廷定案之時,戶部幾乎被洗牌,所有相關官員或貶或斬,此案已成死局。”
蘇長安眼神微動,忽然低笑了一聲:“所以,你一直在等一個能動這案子的人。”
楚懷風目光複雜地看向他,最終點頭:“是。”
蘇長安沉吟片刻,忽然神色微變,像是想通了什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原來如此……”
他捏了捏眉心,語氣帶著一絲無奈:“我一直在想,徐素兒為何能保住性命。按常理,右相既然要栽贓徐元正,那他的家眷必然是斬草除根的對象。”
“可她不僅被送進教司坊,還活了下來,。”
“當時我沒想明白,如今看來……”
他眸光微沉,語氣低緩,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清晰透徹——
“教司坊,是左相的地盤。”
楚懷風神色一凜,緩緩點頭:“不錯。”
蘇長安輕笑了一聲,眼神晦暗莫測:“徐素兒被送入教司坊,不是苟活,而是被左相‘庇護’了起來。”
他語氣平緩,卻透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冷意:“左相……可能想扶持徐素兒複仇,利用她,推動某位皇子或豪門,借她的冤屈,對抗右相。”
“甚至……”
蘇長安目光微冷,嘴角噙著一絲譏諷:“他或許本來打算等時機成熟,將徐素兒‘送’出去,成為皇子的一枚棋子。”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楚懷風沉默。
——好極了!
——這下左右相他全得罪了!
他扶額,深深歎了一口氣,語氣裡透著無比真摯的疲憊:“我怎麼就攤上這種破事了呢?”
他一開始不過是查個貪汙案,結果一腳踏進朝堂旋渦,順手把左右相的鬥爭全都攪了進去。
“我隻是想摸個魚,怎麼就活成了風暴中心?”
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歎息聲在寂靜的書閣內響起。
楚懷風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既已攪入局中,便已成勢,如何還想著躲避?”
蘇長安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瞥了他一眼,語氣不善:“我也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誰給我挖的坑?”
楚懷風笑了笑,話鋒一轉,語氣鄭重:“我手上的賬冊,便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若要翻案,非得拿出硬證據不可。”
他頓了頓,道:“我可以把證據給你。”
蘇長安看著他,眼神不動聲色,等著他的下文。
楚懷風淡淡道:“今晚,文思閣晚宴時,我會將證據交給你。”
蘇長安:“……”
——晚宴?!
他張了張嘴,滿心拒絕,他現在實在沒心情,隻想蒙頭睡一覺,不想再被強行卷入宴席!
刻時,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一道淡淡的印記,如同烙印般存在。
蘇長安眼神一滯,片刻後,閉了閉眼,深深吸了口氣。
——行吧,認了。
他抬起頭,神色平靜地看向楚懷風,最終點了點頭:“好。”
這頓晚宴將會是在崇文學院的最後一頓飯了!
此刻崇文學院~~~不,應該是大乾朝曆史上最年輕榮譽賢士的消息如同蝴蝶飛舞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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