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一聽,笑著拍桌:“好一個‘儒道浩氣長存’!”隨即毫不示弱,昂首而吟:
“青鋒出鞘斬魍魎,聖賢正氣鎮八荒!”
此句一出,眾人紛紛叫好。
——聖賢氣護世,風骨如刀,這正是書院之人所推崇的風采!
江元封端起酒盞,目光深遠,朗聲接道:
“身雖入塵,心可化光,書卷萬千鎮浮世,文道百世照穹蒼。”
他語氣平緩,然意境深遠,白敬之聞言,不禁微微頷首:“大長老果然不同凡響。”
蘇長安原本隻是悠然看戲,聽著他們一個個文采飛揚,不急不躁地喝著自己的酒。
但酒已過量,他早已有些上頭了。
——這讓我們新晉“神仙”的心情,不可抑製地高漲起來。
明知道明天就要“跑路”的,可這一刻,仍覺胸懷廣闊,襟懷灑脫,意氣風發!
他放下酒杯,長身而起,衣袍翻動,抬眸望向夜空。
——此刻,繁星閃爍,天地遼遠,月色如洗,酒意熾盛。
忽然間,一股狂放的豪情湧上心頭。
於是,他狂笑笑一聲,緩緩開口,朗聲吟道:
為乾坤立心,為蒼生立命,為聖道續絕學,為萬界開太平!
轟——!
蘇長安詩成瞬間,天地間仿佛有無形的巨手撥動了規則,整個夜空隨之劇烈震蕩!
狂風驟起,如奔雷掠地,裹挾著浩然正氣,席卷整個文思閣!
院中燭火被吹得瘋狂搖曳,火光扭曲成猙獰的形狀,映照得院牆投下詭異斑駁的光影。
書院四方的古木被風撕扯得獵獵作響,樹枝彎折,枯葉漫天翻飛,仿佛有無形之力在攪動蒼穹!
天空深處,雷霆炸裂!
原本皎潔的夜幕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攪動,大片烏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騰蔓延,如同神隻的衣袖拂過天穹,將星辰儘數遮掩!
月華黯然,星河潰散,天穹深處,竟有一道璀璨雷光自雲海之中緩緩浮現,宛若某種古老規則在蘇醒!
文思閣四周,浩然正氣與天地靈韻交織,竟然開始自然共鳴,漣漪般擴散開來,觸及書院各處!
——整個書院,都在震動!
砰!
遠方,藏書閣的一方古碑無聲裂開,一縷縷浩然光輝自碑石縫隙中透出,似是在回應這一詩句。
崇文學院深處,數座石雕驟然震顫,仿佛受到天地威壓,表麵浮現淡淡的金光,雕刻上的聖賢刻字,竟隱隱綻放光輝!
而這一刻,書院之中,正在閉關的幾位老儒,陡然睜開雙眼,神色駭然,紛紛推門而出,遙望文思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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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引天地共鳴?!”
“這是……大道之音?!”
浩浩蕩蕩的天地氣機瘋狂湧動,整個書院,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而文思閣內,幾位大儒直接被這一幕鎮住,連驚歎都來不及出口!
他們隻是飲酒作詩而已……
可誰能想到,蘇長安隨口一吟,竟然直接把天地給吟“炸”了?!
——幾位大儒,直接被震碎了心態。
大儒們的神色仿佛被硬生生凝固,震撼、駭然、無法置信……一瞬間,無數情緒在他們眼底翻騰。
白敬之的手指微顫,原本端穩的酒杯竟在一瞬間崩碎,酒水灑滿衣袖,他卻毫無察覺,整個人僵硬如石,盯著案幾,嘴唇蠕動,卻連一個音節都無法吐出。
楚懷風昂首闊論的氣勢直接崩碎,原本還意氣風發地準備再吟一首,可此刻,他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僵立在原地,喉結滾動,張口欲言,卻發現自己竟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元封雙目微凝,指節微微泛白,衣袖輕顫,目光死死鎖在蘇長安身上,眼底情緒翻湧激烈,震撼、錯愕、疑惑……甚至帶著一絲罕見的敬畏。
然而,真正的失態,來自於齊文淵。
這位書院掌院,從不曾有片刻動搖,哪怕書院遭逢變故,哪怕承聖玉璧腐朽,他都未曾顯露過半分驚色。
可此刻,他的目光死死落在蘇長安身上,瞳孔驟縮,甚至連端起酒杯的動作都停滯在半空,指尖發緊,青筋微綻,像是要捏碎什麼。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整個人竟短暫地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像是被硬生生扯入某個無法預測的深淵!
那雙從容無波的眼眸,此刻深處竟透出一絲劇烈的震蕩,甚至隱隱浮現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
整座文思閣,死寂一片!
——如果說方才的詩酒之興還隻是風雅交流,那麼蘇長安這一句,已經把在座所有人都直接拍在地上摩擦!
而最要命的是——
這詩,不僅僅是文采驚人,而是……境界太高!高到讓所有人都懷疑人生!
為乾坤立心,為蒼生立命,為聖道續絕學,為萬界開太平!
這哪是什麼普通的吟詠?!
——這簡直是某種“天地道統”級彆的宣言!
轟!!
雷光炸裂,震得眾人心魂不寧!
片刻後,他眸色驟暗,緩緩閉上眼睛,似是要掩飾什麼,可手中的酒杯,卻還是猛地一震,酒液濺出,染濕了袖口。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睜眼,目光沉沉地落在蘇長安身上,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此子,斷不可走。”
這句話落下,整個院落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
白敬之怔怔地看著自己沾滿酒水的手,聲音沙啞:“此詩之下……誰還敢作詩?”
楚懷風死死盯著桌案,狠狠灌下一口酒,結果直接嗆得猛咳起來,最後竟是咬牙低吼:“我這一生所學,難道……真隻是個笑話?”
江元封沉默,目光深邃,久久未言,像是看著某種超越時代的恐怖存在。
無寂也被觸動,麵泛潮紅,胸膛起伏,靜靜看著這一幕,黑瞳深處波瀾壯闊。
蘇長安:???
他剛才隻是喝高了,隨口一吟,怎麼就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完了,完了!又出風頭了!
他一瞬間清醒,第一反應就是——跑路!
必須立刻跑路!
下一秒,蘇長安臉色一變,腳步踉蹌,扶著額頭,做出一副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唔……不行了……喝多了……先回房……睡覺……”
說完,他連行禮都顧不上,直接“步伐虛浮”地往外衝!
白敬之低聲呢喃:“他這一詩,已超凡入聖,恐怕聖人聽了也要撫掌驚歎……”
江元封靜靜看著蘇長安離去的背影,目光深邃難測。
而與此同時,蘇長安已經閃身衝回房間,關門反栓,一個翻滾跳上床,順手從床底拖出早就打包好的行李,拎起就跑!
“這地方,一秒都不能再待了!”
“什麼名士,什麼書院,什麼破問道會,老子明天就回京城!”
“再待下去,恐怕連聖人都得來問我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
文思閣中,大儒們依舊沉浸在震撼之中,久久無法言語。
直到屋外的雷光漸散,夜風再度溫潤,天地重歸寂靜。
白敬之揉了揉眉心,歎息道:“你們彆說了,讓我靜靜……”
楚懷風苦笑道:“蘇長安這一首詩,怕是要傳頌千萬年。”
齊文淵低低一笑,捋須道:“學院這次跟著沾光了~~我們也是。”
江元封目光深邃,緩緩開口:“你想要怎麼留下他。”
眾人皆默然。
——而此刻,
蘇長安已經拖著行李,悄無聲息地翻過後院圍牆,踏上了跑路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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