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徐素兒,剛脫離教司坊不久,神經還是繃著的——進了那種地方,肯定不受人待見。
蘇長安心裡一涼,腦袋飛快運轉,滿腦子都是“如何把人從狼窩裡拽回來”的草圖。
他咬牙,正準備開口拒絕。
結果還沒開口,門口哢噠一聲——
何老捕快彈掉手裡的瓜子殼,慢吞吞站起身來,懶洋洋地拍拍腰:“讓她們去我那吧。”
“我家小院雖然偏了些,但通風、敞亮、沒那麼多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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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一靜,氣氛略有異樣。
蕭玄策看向這邋遢老捕快眉宇一動,聲音帶著天生的壓迫感,疑惑道:“你家?”
何老捕快笑眯眯地眨了眨眼:“這等瑣事,自然不該勞煩都督親自操心。我這邊偏遠冷清,最適合安置人了。”
這話帶著點討好味兒。
蕭玄策眼底泛起一絲不快。
——一個底層小捕快,怎敢這般隨意與他說話?
而且還把他家和自己府邸相提並論?
他沒開口,體內氣機卻微微一蕩。
剛剛晉入天相,氣息尚未徹底穩固,此刻心緒稍動,體內一縷天相之氣便不受控地逸散出來,宛如無形驚雷,向院中席卷!
這等力量,尋常高手都得魂飛魄散。
然而下一瞬——
那股威壓仿佛被什麼吞了,如入泥沼,波瀾不起。
院中風聲戛然而止,甚至連那棵老槐樹上的蟬都仿佛被嚇傻了,愣是沒敢再叫一聲。
蕭玄策瞳孔陡然一縮!的神情出現了明顯波動。
他目光緊緊鎖住何老捕快,對方正用指甲剔著牙縫,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可就是這副“老頭吃飽了飯正溜縫”的模樣,讓蕭玄策眉宇間第一次浮現出一抹無法掩飾的凝重。
——那可是一縷天相之炁!
哪怕隻是逸散而出,都足以震塌一整座議政堂!
可在這老家夥麵前,竟然像灑水入土,連個漣漪都沒冒?
他身形微頓,神色瞬間沉冷下來,眼神一寸寸地從何老剔牙的手指掃至他那略顯駝背的脊柱,再到那副皺紋堆疊的老臉上。
明明隻是個退休多年的老捕快,此刻卻如鬼魅藏鋒,深不可測!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他的後背悄然升起,像是一柄看不見的刀,正懸在他身後那一寸脊椎最脆弱的位置——靜靜等著他轉身。
蘇長安也感覺到了。他轉過頭,看著那張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老臉,腦海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這老家夥……有點門道。
不是一般的門道,是那種明明在你麵前晃了一圈,你卻愣是看不出深淺的那種。
之前他在六扇門檔案館,這老家夥出過一次紕漏,那個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
這次自己去書院,讓老家夥守家,蘇家小院周邊那些新添血跡,讓他心思起伏,
“何老頭……居然守住了,沒被人偷塔。”
蘇長安心裡頓時多出幾分底氣,立刻出聲打圓場,抱拳一禮:“蕭都督,小滿與何老是舊識,也更親近。您的一番好意,長安銘記在心,隻是……照拂之事,就勞煩何老了。”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起身一揖。
徐素兒隨之起身,端莊施禮,小滿和小梨反應慢了半拍,也趕緊學著樣子,彎腰萬福。
院中氣氛輕輕一鬆,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剛才那一下,是實打實地交鋒了。
蕭玄策站在原地,神情複雜。
高階修士越往上修,越敏感,也越敬畏。
稍有異動,哪怕對方殺意輕動、氣機一閃,身體都會提前預警。
那是一種修煉鬥高境界後,天道賜予的“生存本能”,不需要思考,隻靠本能行事。
可眼前這個人,蘇玄策看不透,感知不到,甚至懷疑:是不是對方的境界……比他還高。
真正強大的人,從不會輕易暴露。
尤其是那種站在高處、還不想動手的人——他們惜命、謹慎,從不試探彆人,也不讓彆人試探。
不是試的時候,也沒必要試。
現在這詭異情況,哪怕對方真是個笑嗬嗬的老捕快,他也不會冒險去驗證這個“是不是”。
於是,他將袖中的氣息收了個乾淨,嘴角浮現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語氣平和得像沒事人一樣:“……如此也好。”
話音落地,他轉身出門,玄袍拂過門檻,在空中拖出一抹乾脆利落的弧線。
隻是那背影,比來時更重,更緩,更警覺。
院中靜了兩息。
何老捕快仍舊坐著,撣了撣腿上的瓜子皮,繼續剔牙,神色從容如常。
蘇長安望著他,沉默片刻,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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