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早晨五點五十九分的鬨鐘響起。
世界又將重啟。但這一次,他決定偷偷在代碼後麵塞一句注釋。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說明你也曾夢見過我。”
日子重複的像複印件,要不是天天可以和母親在一起,蘇長安情願這個世界是假的!
監控室的燈依舊冷白,四塊屏幕閃爍著夜色裡城市的寂靜。
時間是淩晨三點十二分。
蘇長安坐在椅子上,身體筆直,但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他盯著屏幕右下角那個黑漆漆的拐角,盯了很久。
那個角落並沒有人。
可他就是盯著,目光如釘,像是在等誰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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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寒風敲窗,椅子輕輕搖晃,牆上的值班時鐘滴答作響。
突然,一道畫麵在他腦海中“啪”的一聲亮起。
——趙四海衣衫不整,躡手躡腳地翻過蘇家小院後院,懷裡抱著酒壇,腳底還裹著白布以防踩響瓦片,整張臉笑得像個剛偷完雞的賊。
緊接著,小滿的聲音從雪地儘頭衝來:
“蘇長安——你個混賬!你竟然用我的人參湯燉酒?!你等著,今日不扒你皮我不姓小!”
畫麵一閃,無寂高坐禪房,燭火搖曳,燈下捧經誦咒,麵容清寂如遠山夜雪。聲音低沉,一句句喚醒心靈深處的經文回響:
“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
最後是他自己——月色之下,黑袍獵獵,手中大黑刀映著清輝,在遺跡中斬開妖魔混血體,背後站著的是魔族公主墨璃。
那一瞬間,他連冷氣裡漂浮的灰塵都忘了。
他沒睡著,意識清醒,手指還搭在鍵盤上,卻“親眼看見了這些”。
仿佛記憶不是浮現,而是打開了一扇他從未注意的門。
“哈……”
他突然笑出聲,笑容帶著一種快要把牙咬碎的克製。
像是瘋了,又像是在譏笑這世界太假。
可笑容隻維持了一秒,他就閉上嘴。
眼神冷了下去。
他低聲道:“如果那一切是假的,怎麼能記得這麼清楚?”
“你們誰做過夢,能把人身上的傷口都記得清楚?”
他開始嘗試“重啟”。
把夢境當成係統,把自己當成用戶,照著上次的使用手冊,一步步複刻。
早上八點準時起床,不刷視頻,不看手機。
中午吃夢裡吃過的“胡椒魚片粥”,還特地加了點蔥段,因為小滿說他那時候牙口不好。
頭發剪成夢裡的樣子,劉海短到剛好蓋住眉骨,洗完臉往後梳起,露出額頭的刀疤——現實中沒那道疤,他就用鋼筆畫了一道。
在夢裡,他是斬妖司百戶,背刀穿衫,踢門就抓人。
於是現實裡,他花了三天在淘寶找了一把“斬妖司定製刀·s紀念版”,掛在出租屋牆上。晚上收班回來就對著刀說話。
“錢有道,你那笨嘴是不是故意的?”
“趙四海你要是能聽見,下次彆從屋頂偷酒了,老子明知道也得睜隻眼閉隻眼。”
“小滿……你彆跑太快,會摔。”
那晚,屋裡沒有燈。他坐在床頭,背後是牆上的長刀,麵前是還沒來得及吃的盒飯。
門外走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是他母親,端著熱豆漿來給他夜宵,剛走到門口卻沒敲門,隻是站住了。
她聽見他在自言自語,一句一句,不像瘋話,卻句句帶著人名。
她沒敢進去。
手指緊緊捏著杯蓋,目光中滿是難言的情緒——既擔憂,又恐懼,還有一點被他掩蓋太久後的陌生。
蘇長安沒發覺。
他隻是繼續看著那麵雪白的牆,聲音低啞:
“……都不見了。”
“可我記得。”
“這說明——你們是真的。”
外麵夜色壓著天幕,萬家燈火歸於沉寂。
他低頭望向手機,後台頁麵空空如也。
可他已經開始在筆記本上寫下第一行新的草稿:
【副本·其二·鏡中迷城】
“城中無變者,唯我清醒人。”
他停頓了一下,又寫上:
【副本·其三·尚未解鎖】
蘇長安輕聲道:
“你們去哪了……我會把你們一個個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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