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真氣從體內轟然爆發,像狂風撕裂靜水,四肢百骸、經脈竅穴,一道玄罡如潮奔湧而出,瞬間彌漫四野。
超市天花板在這一刻“哢”的一聲龜裂,貨架上的商品無聲化為飛灰,顧客定格在原地,臉上還掛著未說出口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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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磚裂開,天花崩塌,世界像是一層精密構建的舞台布景,被一把巨刃從正中間劈開。
蘇長安沒有動。
隻是一個念頭。
他便已站在了城市最高點——191大廈的天台之巔。
夜風狂嘯,霓虹翻滾,他立在風口,居高俯瞰著整個城市:
街道規整,街燈清亮;落葉在廣場中央的噴泉邊旋轉飄舞;樓下有個少年拎著書包奔跑回家,背影單薄而歡快。
他的母親,還在那間舊屋裡燉湯。
燉的是他小時候常喝的排骨玉米湯,廚房泛著熱氣,玻璃上結了一圈白霧。
——一切,完美得無可挑剔。
完美到讓他遲疑。
他低頭,看著這座城市,他一度以為是現實的城市。
他曾無數次在夢中走過這裡的街頭巷尾,也曾坐在便利店門口等夜班交接。
他閉上眼,輕輕吐息。
蘇長安曾無數次問過自己一個問題:
——有沒有一條路,能從這裡……回到父母在的那個世界?
回到那個他母親還在廚房熬湯、父親還會在玻璃後說話的地方;
回到那個他還有機會補償的世界,哪怕隻是陪他們過幾頓飯、一場秋天。
為此,他從來沒真正“摸過魚”。
看起來吊兒郎當、嘴貧話多,實際上他每次進入書院藏閣、每次路過術法坊、每次聽修士閒聊“神境”二字時——都在聽、在記、在想。
他在斬妖司翻過那些連陳倉都落灰的殘卷;
在六扇門看過一些失傳的靈魂獻祭法;
甚至連何老捕快長老醉酒後口中說出的“神道斷路”,他也在腦子裡推敲了三天。
彆人以為他在擺爛,
可他自己知道:
他是在找“回家的路”。
不是逃,是回——像是個離家太久的遊子,想儘辦法繞回熟悉的街口。
哪怕沒有答案,他也不敢停。
這個世界修行能至巔峰、可封聖、可破界、可執天權——那如果真的有“神”的層級……
神,是否能穿越世界的壁壘?
這便是蘇長安最後的籌碼——一個幾乎不敢說出口的假設:
“如果我修煉到足夠強,成了這世界的神……我是不是就有機會,找到回家的辦法?”
那是他唯一能賭的未來。
所以他從不與人爭,從不立名聲,隻想低調修煉、默默成長。
他不是怕事。
隻是怕,真相來得太晚,而母親等不到。
蘇長安睜開眼,目光冷冽如鏡,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片溫柔與熾熱交織的執念。
這不是離開幻境的結局。
而是他真正開始“回家”這場旅程的開頭。
他體內真氣運轉至巔峰,丹田如海,氣貫神識,一道凝練至極的“刀意”在他意識中緩緩升起。
他緩緩抬手,掌心凝出一道無形刀意。
他沒有回家看母親最後一眼。
因為他怕。
怕自己再看到那雙眼睛、再聽見那聲“吃飯了”,就再也走不動。
蘇長安,輕輕地吐出一個字。
“斬。”
——一刀入空,天地斷線。
鏡子破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像有誰拿著木尺敲在耳膜。
“啪。”
城市天穹炸開一道黑線。
樓群塌陷,天光翻卷,街道褪色,一切場景如碎鏡崩裂剝落,化為一道道半透明數據光流,急速抽離。
地麵在腳下崩塌,風聲遽止,像整座世界都被裝進了一個褪色濾鏡裡,從他麵前褪儘所有色彩、熱度、柔情。
他沒動。
他在等那個世界,自己來迎接他。
他立於虛空之中,周遭天地如扭曲的水紋,一圈一圈剝開,直至最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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