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他輕輕點頭:
“可。”
“禁境已百年無人入,其內積累靈元足夠你逗留十日。超過十日,幻象與主核將開始崩塌,你必須離去。”
蘇長安拱手再拜。
正欲凝神吐息,趙雲棲聖人卻攔住他,語聲陡然如山風鼓動虛空:
“答我一問。”
“為何你寧願在現實中掙紮求活,不願在幻境中達成所願?”
蘇長安一怔。
片刻,他輕輕笑了笑。
“因為我有放不下的人。”
他看向虛空深處,那是一道無形的裂縫,仿佛能通往一個不可知的未來。
“我還有真正的家,要回去。”
“要想回去,我隻能變得更強。”
“強到能打穿夢境,也能打穿現實的壁壘。”
“這才是……我此刻留下的意義。”
聖人凝視良久,終於緩緩閉眼,像是將一個未解的問題,暫時交還給時間。
“去吧。”
“你若能成,就不止是破境者。”
“而是開境者。”
“去吧,境碎之後,才有通天之徑。”
蘇長安一愣。
這句話……含義頗深。像是點破了某種禁忌的謎團,又像是冥冥之中印證他那句戲言——“彆人進去是頓悟,我進去是修副本的”。
他張張嘴,還想追問更多。但趙雲棲聖人卻已化作光點,隨虛空一陣波瀾飄散無痕,連一絲餘音都不曾留下。
蘇長安低唇角卻揚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接下來的時間,歸他支配。
——絕對的自由。
沒人催、沒人打擾、沒人給他貼標簽。
他站在原地幾息,目光低沉下來,忽然輕輕吐息。
“既然暫時出不去,也沒人管我,那就……”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盤膝坐下,指間在虛空中一捏,一枚枚靈石從納袋中流溢而出,叮叮當當落地。
“——那就好好修一場。”
蘇長安眼神清明,呼吸沉穩,像是終於下了某種心念的決斷。
他閒著無事,也不想白白蹉跎這些封閉時光。
既然現在肉身已得淬煉法門,靈石與時間又都充足,不如趁這個空檔,把體格練強壯些,最好突破玄罡的桎梏。
而且他心底還有個念頭——
若未來真能找到“那邊”父母的線索,若能穿界而回,那麼每一分修為、每一寸體魄,都是他在殘酷現實中存活的底牌。
他必須更強,強到能扛起兩個世界的代價。
強到,能在這個世界養母,那個世界救母。
此外,早在入天衍禁境前,他便一直在默默修煉《封神步》。
若能把這招修至大成,不論未來麵對誰,都將多一層生機。
“修體、修步、修刀……都在這禁境之內完成。”
“到時候再出去,才不至於落人之後。”
他目光一凜,手腕一翻,將納袋徹底打開。
靈石瀉出,如泉湧山崩。
天衍禁境,封閉結界之中,光影交錯如潮水起落,寂靜中帶著一種天地初開的肅然。
蘇長安盤膝而坐,衣袍鬆散,背脊如鬆,氣息卻沉凝如鐵。
納袋一開,靈石崩湧而出,叮叮當當堆了一地。上品、中品、極品……分門彆類地碼放得整整齊齊,像一座散發著靈息熱度的“小山陣列”。
蕭玄策的出手,果然豪橫。
還有一把罕有的中品靈寶影殺之刃,不得不說蕭玄策很貼心,蘇長安的斬妖司製式刀符文刀現在完全不夠用了!
除去靈石和刀,納袋中還附有十張傳音符,和一枚蜂窩狀的傳音石,通體墨藍,上麵銘刻著細密的紋路。
蘇長安拿起那枚傳音石,眼底閃過一絲無言的沉靜。
“……這玩意看著像老式座機,但確實好用。”
他輕聲自語,隨即拂袖布下隔音結界,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在他周身緩緩升起,天地靈氣頓時凝聚如潮,朝他體內洶湧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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