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吐出一口氣,目光如炬。
下麵就是日蝕妖典的最後一個階段第五階段·破界限。
前麵四個階段都是全身一起提升強度,但第五階段反而不是,是,集中力量強化身體某個部位,反而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化中的強化”。
“破”,從來不是蠻力的突圍,而是一場對生物邏輯的逆向解構。
“界限”,並非修為瓶頸,也非境界約束,而是——人族身體構造的進化上限。
人類體魄自成係統,講究結構協調、五感均衡、靈魂契合器官運作;而妖族恰恰相反,它們的“強大”從來不是天生,而是靠一次次“結構性突變”換來的。
每一次“破界”,都是生理功能的解構重組,打破平衡,引入極端。
這正是《日蝕妖典》第五式的真義:將某個身體部位,剝離人族本源,重新定義為“妖性戰器”。
它不是“變強”,而是徹底“重新定義”這個部位的存在意義。
妖族的曆史,便是這套邏輯的活體演繹:
有岩甲獒妖將前臂骨骼打碎重塑,嵌入妖岩晶核,形成天然盾臂,可擋百兵而不退;
有梟首鴞妖將頭骨中空壓縮,強化腦膜震蕩力,以頭撞敵,一擊碎顱,名為“夜凜衝”;
更有上古魚族,為強化聲波,在聲帶嵌入“振鱗薄膜”,形成超頻波動腔體,一吼碎石,音爆殺敵。
還有電魚.劍魚等等。
這些進化,不是為了“協調”,而是專注於單一屬性的極限強化。
它們用“犧牲整體協調性”,換來“某一瞬間的殺傷力爆表”。
這就是妖族進化的精髓——“擇一而精、破一而新。”
而現在,《日蝕妖典》給予蘇長安的第五式選擇權,也正源自此道。
他可以選出一個身體部位,將其打碎、改寫、進化。
這不是正常修行者敢走的道路——
因為這是一條“從人走向半妖”的路徑。
不是升華,而是脫胎;
不是進補,而是換血;
不是演化,而是叛逆。
蘇長安始終沒有動用《日蝕妖典》的第五式。
一方麵,是他尚未將前四式修煉至極限,感覺每次運轉功法都仍有提升;另一方麵,是他不想操之過急。
可不知不覺,閉關已滿十五日。
在這幽靜如石室、時空緩滯的天衍禁境中,他每日如同機器般重複修煉《日蝕妖典》的前四式——從“汲日精”到“塑妖體”,節奏精準、動作克製,像是在對一塊頑石進行千錘百煉的打磨,哪怕早已失去了初次修煉時陽力貫體、筋膜跳動所帶來的那種灼熱快感。
修行的本質,從來不是爽感疊加,而是枯燥反複。
快感褪去,才是真正的磨礪。
下品靈石堆已去其小半,空氣中再無最初那股濃烈的靈息蒸騰。皮膚下那一層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芒,也開始變得黯淡,陽力流轉的熱度和湧動不再激蕩如潮,反倒像一鍋燒到沸點後冷卻下來的水,翻騰不動了。
蘇長安緩緩睜眼,眉頭輕蹙。
“出力沒變,呼吸沒變,連靈石的等級都沒變……但為什麼強化速度變得遲緩了?”
他低頭望向掌心。
過去隻要輕輕導入一道真氣,就能激發肌肉纖維的強烈反應,甚至能在手臂中感受到筋膜抖動的清晰反饋。而如今,就連指尖這一類神經最敏銳的部位,都變得遲鈍如水中鈍刀。
他沉默片刻後,輕聲歎道:
“這套摸魚式的全身強化,已經抵達上限了。”
如果說初修時的皮膚隻是“薄紙”,那麼如今,已然具備“牛皮紙”的韌性。
他用左手指甲在右臂上用力一劃,隻留下極淺的紅痕,未曾破皮。刀劍劃過,非得靠強力劈壓,才能造成損傷。
“如果一直這樣修煉下去……我會不會練出一層凱夫拉級的皮膚?”他喃喃低語。
腦海中浮現前世在紀錄片中看過的科技資料:納米級碳纖維複合材料,薄如蟬翼、通透如膜,卻能防刀擋彈,甚至比某些軍用合金還要穩定。
“透明的塑料膜能擋子彈,那我要是練成那種體質……是不是可以穿個短袖、赤手空拳去擋法寶了?”
蘇長安笑了,笑得極輕。
隨後,他將全部心神沉入功法,繼續一輪又一輪的煉體。哪怕前四式的提升已近極限,他也不曾懈怠一絲。
——隻為擠出那最後的一分潛力。
畫中美人偶爾替他投喂靈石。畫中美人看得見的慢慢恢複靈韻。
直到第20天過去,他盤坐調息,靈台清明如鏡。
此刻的蘇長安,已不再是五日前那個血肉凡身的玄罡修士。
他的呼吸調頻精確到每一縷氣息都可控,耳可聽千步外的輕風,鼻辨五種靈石的味道差異,目光凝注處,竟可窺百米之外石壁縫隙的灰塵走線。
皮膚更加白皙,但如果你用放大鏡看會發現表層呈現出一種近乎乾革質地的獨特紋理,觸感依舊柔和,卻具備驚人的抗性。
他拿出刃,用儘全力在前臂劃出一道深痕。
刀鋒入肉,卻在皮膚表麵留下一道凹陷的軌跡,僅僅是凹陷,並未破開。
現在的他,僅憑肉身,便已能抵禦大部分凡兵鋒芒。
再加持一層玄罡真氣,恐怕連尋常下品靈寶也難傷其分毫。
——這是人族肉身,所能踏足的極限之路。
這還不是儘頭。
還有第五式,真正的“破界”。
他緩緩收功,目光沉穩,聲音低如雷鳴:
“前四式強化到了頭,再練也隻是原地踏步。”
“接下來,是時候試試那條——真正不歸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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