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冥瀧眉頭一皺,起身一步踏下鬼座,衣袍在地上卷出一陣鬼氣浪濤。
“夜司判。”
“屬下在。”夜司判拱手低頭。
“立刻調派鬼隱組前往東南方向。”冥瀧聲音低冷,“不可正麵衝突,不可留下痕跡。能抓則抓,不可驚動蕭玄策。”
“若能無聲無息地將他帶回來,我會在冥魂榜上,替你加三名份額。”
夜司判麵色不動:“屬下領命。”
冥閣內,一盞青骨燈猛然閃爍,整個殿堂陷入一瞬壓抑的靜。
鬼影重重,暗浪翻湧。風起東南,一局,已然開場。
夜色沉沉,山風掠過坡頂,竹林翻卷如浪。
蘇長安站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左手扣著儲物戒指,指尖正飛快地翻檢其中幾大包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是煉體,不是藏器,得是能混進去、不被人懷疑、還得不容易臟的行頭……”
他皺著眉頭,全神貫注思考。
片刻後,從儲物戒指裡麵的日常物資中翻找出——一件淺青窄袖方士袍、一套竹製書生行箱、數塊棉布藥囊,還有一些遮陽涼搭的備用架材,被他一股腦兒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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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開工。”
不到半炷香工夫,山風一吹,坡上已立出一個極具風格的新影子。
蘇長安換上了那套洗舊淺青袍,袖口略窄,布料乾淨利落,衣擺一側繡有半隱的雲鶴紋路,配著他本就清俊斯文的氣質,頗有種“剛下筆試考場,又誤入江湖風水局”的文士錯位感。
真正的亮點,是他背後那隻特製行醫竹箱。
竹箱通體棕青交織,角處包銅,箱體正上方豎起兩根竹杆,越過他頭頂後,再橫向伸出兩根細竿,頂上撐起一方淡灰色布篷,恰好形成一個穩固的遮陽涼搭。
他腰間掛著三枚藥瓶,顏色分明,封口細致,配著一枚半露的銅質小葫蘆和幾塊藥牌,走一步,丁零幾響,頗有點“背書箱趕考”與“山野怪醫行走江湖”融合出的古風奇詭。
若不知道那藥瓶裡藏的是靈骨粉、解毒丹和催血散,而非安神丸止咳湯,旁人隻會以為他是哪個被貶離京的翩翩醫官,出來雲遊濟世。
——整個形象從“逃命瘋子”完美切換成了“風雅遊醫”,瀟灑、斯文、且靠譜得很。
唯一與這清雅氣場格格不入的,是站在他身邊那匹馬!
就有點把氣氛拉垮了。
餓霸,瘦得肋骨成排,毛色亂糟糟,雙眼卻驕傲得像喝過洋墨水似的,渾身寫滿了“你們這些草食弱馬,不配跟我同廄”。
不一會,蘇長安站在京城外的土坡邊,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拎著扇子,沒進城,也沒走。
整條官道車馬奔騰,像一條被抽了風的鼓肚蛇,人人都朝外跑,恨不得馬上騰雲駕霧。而他逆著這股人流,站在城門陰影與燈火的交界處。
——之所以蘇長安在京城門口,因為就在剛才,蘇長安沒來由地感覺到一股危險。
就像被人窺探,那種又難以言喻的感覺,即像是針尖輕輕抵在後頸,又像一隻冰冷的毒蛇爬上脊背。
他沒動,也沒回頭,隻是眼神輕飄地掃了眼夜空,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影子。
“有人盯我。”
語氣平靜。
他不慌,反而將扇子合起,隨手敲了敲餓霸的脖子。
“咱們往回走。”
餓霸抽了抽鼻孔,蹄子頓了兩下,一臉“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
蘇長安彎腰,語氣低得像在跟它商量:“人家盼我跑,我偏不跑。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你說是不是?”
餓霸不語,甩頭表示無評論。
蘇長安笑了一下,轉身朝城門走去,步子不快,每一步都像踩在彆人計劃的臉上。
“順便去趟藥鋪。”
他說得隨意,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他的修煉已逼近負荷,真氣越積越滿,若不能用藥輔助強化肉身,後果就得靠內傷和咳血來解釋了。
“普通修士可以停火,我不能。”
他低聲嘟囔,“我得靠命把煉體練出來。”
藥材必須補齊,這不是修行,是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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