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看向全場:
“這不是為了翻盤,而是讓魁首——在得勝之後,還有一次‘點殺’或‘施恩’的機會。”
廳中寂靜了兩息,隨即躁動重新湧動。
場裡每一個人都在算賬。
誰是對手,誰可能挑戰我,我有沒有被香樓下注,我如果中暗簽要不要拚……沒人輕鬆。
蘇長安卻把折扇收了起來,靠著香案,手指隨意一扣,像在彈灰。
落落看他一眼:“聽明白了嗎?”
他點點頭:“差不多。”
“緊張?”
“沒那麼大本事,緊張也沒用。”
“那你打算怎麼出牌?”
蘇長安聲音輕,沒起波瀾:“慢慢打,先等彆人翻船。”
三香主繼續說道
“今夜之‘魁首’,將得三重嘉賞。”
第一道光芒,自花神燈下照在玉台中央——
“其一,本屆花神局所有九十九位花選的下注之物,由花樓收管。魁首可取走其中任一半為私賞,不問歸屬。”
廳中嘩然。
第二道光芒照向台後香閣,帷幔之內,隱隱現出幾道花影倩影,衣袂嫋娜。
“其二,魁首可於雲錦城花魁榜前十人中,自擇一名,共度雲雨七日。”
眾人目光頓時泛起異樣光芒。
那是香主明麵說“情色”,實則是在講“尊榮”:花魁榜前十,皆是醉香樓紅人,哪怕是郡王貴胄也不敢指名,如今魁首可擇一人——這是對“魁者地位”的最高認可。
蘇長安輕“嘖”了一聲,但落落聽得耳尖,嘴角抽了一下,沒說話。
杜荀聲音再次揚起,語調溫和,卻在廳內掀起了一道真正的風口:
“其三——得魁者,將獲得雲錦城代表權,晉級蒼玄大陸總花神會,參與主花神會的‘花道聖子’選拔。”
全廳頓時安靜下來。
這句話的份量,在座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局,已經不僅是賭局,更是一道通往權力與名望的入場門票。
蘇長安,心頭卻已捕捉到了暗藏的另一層意義。
——總花神會。
哪怕從未踏足青樓之人,也會知道這五個字背後的分量。
花神會,庇護天下煙花之地,是世上唯一以女妓為中心所設的超然勢力。
它不入廟堂,卻能影響廟堂;它不管王法,卻能護住這天下最底層女子最後一絲體麵。
在那個血紅的世界裡,哪怕隻是一條“底線”,也足以救命。
而今夜這一場賭局,竟是那“總會”的一次海選。
就在此時,花神燈心驟然亮起,九瓣花燈各自一閃,燈芯內的火焰微轉,花瓣緩緩旋動,預示著題簽即將揭開。
杜荀手中折扇輕揚:
“諸君入座,簽落定題,香卡即將生效。”
“第一輪——即刻開始。請諸位,儘快下注。”
燈光流轉,樓中各處下注處浮現靈紋,侍妓開始統計觀樓賭資,氣氛陡然收緊。
蘇長安一手扣著竹箱,折扇壓在膝頭,整個人像沒睡醒一樣,眼罩遮著上半張臉,慵懶愜意。
身旁,落落看著他,手裡捧著靈草顯得格外尷尬和彆扭。
正常人押注這種東西都要用金匣或木盒包好,而她現在像是在提一一顆大白菜。
她無奈,隻能取出自己的香帕,熟練地將那株七品靈草裹得規整漂亮,好似給它包了件嫁衣。
她正準備徑直前往下注台,被蘇長安伸扇攔下。
“彆急。”他語氣懶散,“替我押個外場。”
落落一頓:“你要壓誰?”
蘇長安淡聲:“壓我。”
落落險些沒站穩:“……你瘋了?”
蘇長安也不回話,隻是從懷中取出一個細長的木盒,打開的瞬間,藥香散出,兩顆品相極佳的七品靈草並列躺在其中,毫無遮掩。
落落腦中“轟”地一聲——差點當場噎住,不是因為靈草,而是因為這人竟然拿這種東西在身上隨意塞口袋、當路邊野菜帶著出門。她一度懷疑,這人是不是還有顆八品靈果塞在鞋底、藏在袖肘。
“你真打算賭自己魁首?”她低聲問。
蘇長安笑得毫不掩飾:“你知道我需要找東西,如果得到魁首,很多人就會主動來找我。”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眸中壓不住複雜情緒,目光鋒銳的能切開蘇長安臉上的包包。然後轉身離開,嫋嫋娉婷,走向下注台。
在兩個下注點分彆停留片刻後,她捧著錦盒搖曳生姿回返,裙角劃過香霧,所到之處,眾多花選之人的目光紛紛投來,豔羨不止。
她將一隻鑲著靈絲的錦盒遞給蘇長安,語調帶著點壓不住的震撼:“賭注已登記,兩枚七品靈草,香樓估價一百上品靈石。”
然後將另一張紅邊賭約憑證攤在他扇上,聲音壓低:
“若你得魁首,按賠率計算,七千枚上品靈石入賬。”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知道.....夠我在雲錦城買棟花樓了。”
喜歡妖邪請自重!本官隻想摸魚請大家收藏:()妖邪請自重!本官隻想摸魚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