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使席,有人抬手示意,低聲一句:
“入心。”
金光亮起,分數落定——
九點一。
廳內低呼頓起,眾人臉色各異。
“叭~”花如意坐在下首花席,掌輕擊香案,麵具下那張清冷麵容多了顏色,輕聲:好一句“夢外他鄉”
“瞎子是真有本事。昨日一句‘牡丹花下死’,今日又唱這句……才氣過人,堪稱鬼才入世。”
安若令攥著袖口,耳根都泛紅。他從未被哪人一句話打動,此刻那餘音悠然的“夢外他鄉”,像擊在胸口。
原本穩坐積分榜一大哥位置的沈知淵,離塵書院公認的第一才子,此刻終於動了神色。
他手中茶盞略偏,盞沿撞了下碟口,發出一聲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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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場中那白袍青衣的身影上,眉間微攏,神色凝起幾分。
落落托著香帕半掩嘴角,低低驚呼,實則眼含驚喜:
“我的天,真好聽,這死瞎子騙我?”
蘇長安不緊不慢回席落座,落座那刻輕飄飄來了一句:
“記得手感好的兩個妹子。”
落落眼裡含春,抬手輕錘,那姿態魅惑妖嬈,可惜某瞎子看不到那媚態風情!
接下來繼續。
一個個上台,有人留有人走,待到花神燈芯轉至第八瓣,曼陀花亮起。
簽輪定格,命簽,一道侍妓唱令落下:
“五十七號花座,請登台答題。”
蘇長安再度登台。
燈心亮起題麵:
【命簽·第二輪題】
“某日你夜宿路邊,遇一老婦要自儘。她稱十年前兒子從軍未歸,今日聽說兒子已死,她不想活了,你是斬妖司人,剛好她兒子已被你斬殺為妖。她問你:‘他還活著嗎?’你,怎麼答?”要求不能說假話,也不能讓老婦傷心求死。
場內頓時靜了。
這題不複雜,但卻是狠題。
一個人的“安慰”與“真相”,卻是一條命的抉擇?
落落呼吸輕了些,望向高台。
蘇長安站在燈下,扇子沒動,袖子也沒抬。他隻是抿了抿嘴角,然後才輕聲開口:
“問我怎麼答?”
他聲音不高,卻落得很清:
“我說——你兒子活著。”
廳中輕哼聲起,有人已經低聲搖頭。
但蘇長安下一句,立刻接上:
“不過,不是在人間。”
“他當年為了保一城百姓,沒撤、沒躲、也沒逃。他斬妖時全身焚燒,至死不退半步。如今在斬妖司的忠魂台上,有他一位長眠之位,春秋有人祭,年節有人燒。是我親手立的。”
“我不會告訴她‘你兒子成妖了’,也不會跟她說‘你兒子死了’。”
“我隻說,他活得比我有骨氣,比我還像個人。”
“你兒子活著,活在那一城百姓心裡”
他最後一句說得極平靜,卻壓得整個廳中,連呼吸聲都止住了一瞬。
評審台後,那位平日最苛刻的大儒,竟主動落筆。
香主杜荀站於台側,輕輕頷首。
燈芯下分數緩緩浮現:
【九點三】
這一分數一出,全場再無異議。
蘇長安從台上下來的時候,一手搭著竹箱,另一手輕晃折扇,步子照舊不緊不慢,回到座位後懶洋洋一坐。
落落看了他一眼,終於沒忍住,湊近了點:
“你剛才那段,是編的吧?”
蘇長安抬頭,眼罩後的嘴角挑了挑:
“你猜?”
落落怔了片刻,眼中生出一點恍惚。
這人是瘋子,是戲子,是瞎子——可此刻,她竟分不清哪句是演的,哪句是真。
香主席上,香規記分再度更新。
蘇長安,再次坐上了榜一大哥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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