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
是薇主。
蘇長安話沒出口,整個人已經被提溜起來。
一息之間,又回到房間。
一地靈石殘渣還在泛光,空氣裡還有靈力波動未散。
蘇長安很懂得感恩,剛要開口說聲“謝謝”,結果話剛到嘴邊,就被人堵了回去。
“總共四千加二十,什麼時候還我?”
蘇長安臉都白了一寸,嘴角抽了兩下,試圖擠出點人情味來:“您……說的是銀兩?還是靈石?我……平時走市井路線,不太接觸這種高端產品。”
薇主看了他一眼,有點被他逗笑的無奈,輕聲補了一句:“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是花神會的,今天你不是緊急,我也不會動用這靈石。”
蘇長安抬頭,天上沒有雷,但他心裡已經劈出仨閃電了。
他人生頭一回被“天降巨債”砸中,整個人都傻了,神魂一時間宕機。
他無力的半靠著案幾:“薇主,我這人一貫傳統,最怕欠債,尤其還是能飛天的債主。
“要不你把你的酒給我,我給你賣掉,讓我好交差。”薇主站在塌前,雙手抱臂,眼角帶著疲憊,語氣卻透出幾分小心翼翼——那種“第一次做債主”的生澀感。
蘇長安腦子還在短路,神情發懵地回了句:“我哪來的酒?”
他語調發虛,一句反問剛落,就聽見薇主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死瞎子,你彆騙我。”她一步踏前,長裙微揚,金色墜飾碰撞發出輕響,“你以為我為什麼會來你這裡?”
她咬字帶鋒,明眸冷冽,聲音清晰落地:
“今晚安家大少在醉香樓大放厥詞,說我們醉香樓的酒和你蘇魁首的酒相比,就是……馬尿。”
蘇長安嘴角抽搐了一下,額角青筋緩慢浮現。
“哼,居然敢騙我沒酒,你好大的膽子。”
這時候他才真正回過神來,眼神略帶複雜地看向她,。
——他總算明白了她為啥突然會來,這完完全全是衝著酒來的。
一時間,他居然對安若令那個胡言亂語的嘴碎少年,心生了一絲詭異的感激之情。
“……安若令啊安若令,”他在心底喃喃,“你再胡說八道下去,說不定花神會把我綁著做酒了。”
蘇長安同時感歎,花神會的消息靈通得近乎可怕。
今晚不過是醉香樓裡一句調侃,竟已傳到薇主耳中——這哪裡是樓裡姑娘聽說的?這分明是耳目成片,暗線如織。
蘇長安眯起眼,一手支頤,指腹摩挲著下巴,心念飛轉。
他是有酒的。
一路上還用不同靈草調配了十幾壇,每壇都有獨特風味,從辛烈到綿柔,香氣千變。
但他不想在這個世界出賣任何現代物品賺錢,他隻想回家!悄悄地來,悄悄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現實是,靈石已經欠下來了。
——這不是理論問題,這是生存問題。
蘇長安挪了挪身子,轉頭看向薇主,嘴角一挑,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無賴笑容:
薇主一語不發,步子向前挪了一小截,站在塌前不遠,長裙微擺,珠玉輕響,威壓升級。
蘇長安立刻舉手:“我說實話,我確實還有幾壇酒。但我從不打算賣,隻是留著自己喝的……”
他停頓一下,語氣一沉,“現在你幫了這麼大一個忙,這酒以後隻能我們兩個喝?”
薇主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眼角沒藏住喜悅:“少忽悠我?”
蘇長安笑的真誠:“酒我埋起來了,明天給您送過去?”
短短幾句,彼此都試探完了,薇主退了半步,坐到一旁的扶手椅中,姿態依舊穩妥:“不用酒抵賬可以,但你得給我個說法。四千上品靈石,二十顆極品,是我替你墊出去的,不是我給你賞的。”
蘇長安眼神一動,隨即一臉真誠地靠近兩步,語調忽然變得沉穩:
“我從不賴賬。”
“但我這人講究‘還得有序’——你想想,一口氣讓我還完,我得賣命;我一賣命,這命就沒了。命沒了,酒也沒了,債也沒了,你說虧不虧?”
“所以你意思是……”
“給我三年。”蘇長安一指天,一指心口,“三年還清,一年一筆,欠賬必記,絕不抵賴。你這賬翻開哪一頁,哪怕燒成灰,我都認。”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但有個前提。”
薇主沒說話,等他往下說。
蘇長安緩緩道:“這三年裡,你們花神會不能在我沒準備好的時候突然敲門,不能拉我去試酒、去見貴人、更不能搞什麼‘以酒抵債’的借口讓我釀酒。”
“我釀酒,是為了自己喝;欠你錢,是我個人的事;我做人可以不要臉,但絕不能被你們拿去當牌坊。”
薇主挑眉:“你就這麼拽?”
蘇長安歎口氣,一屁股坐在塌邊,語氣帶著點“看透人情世故”的蒼涼感:
“不是我拽,是你們太牛逼了。”
“第一筆靈石,你什麼時候還?”
蘇長安想都沒想:“今日不行,明日不宜,後日再議。”
“再不說實話我真打你了。”
蘇長安舉手作揖:“那就半月後,等我從萬象裂界出來,分期付款,保質保量,每次送賬還搭利息,利息可以選:酒水,雪茄、冷笑話,任選其一。”
薇主聽到雪茄,動容了,盯著他半晌,終究沒再逼他,起身道:“明天再多送些雪茄。”
她走到門口,好像不放心,忽然回頭:“明天早上我派人來取?”
蘇長安嘴角一勾:“您放心吧,我是出了名的誠實如意小郎君”。”
門“砰”地一聲關上,蘇長安如釋重負,同時臉上卻黑成了包公,心中暗暗叫苦:“巨債啊,這可咋還呐!”
這一夜,蘇長安的夢裡全是靈石,閃閃發光,晃得他都快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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