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緩緩抬起頭,嘴角一挑。
“洗淨?嗬,你真是天真。
我從沒想洗淨過。”
他一步步往前逼近,靈壓瘋狂碾壓在他身上,身骨隱隱顫抖,唇角卻笑得更深。
“我承認,我做過錯事,背過債,拿過不該拿的東西,走過歪路——可我不裝!
那些動輒打著正義、善良名號的聖人,不是更惡心?
明明心裡算計,嘴上卻唱著仁義;明明眼裡隻有權勢,偏要講什麼蒼生。”
陣法中低語的聲音一滯。
蘇長安眼神如刃,嗓音沙啞卻清晰:
“我是誰?
我可以不聖、不光、不偉大,
但我對得起所有人,對的起天地萬物。
我欠過的,會還;我傷過的,若不該,就補;我愛過的,一生不負。”
靈陣驟然一震,幻影中一道影子冷冷道:
“你憑什麼說,自己是好人?”
蘇長安笑出聲,喉間的血沫被笑聲震開,灑在唇角。
“憑什麼?
憑我救過的人,從沒後悔;
憑我幫過的人,從沒食言;
憑我夜裡閉上眼,從沒因為自己背叛過真心而痛苦!”
他像是猛地拔出一口心底的釘子,眼神鋒銳得像劍:
“好人,不是沒做過惡事,
是做惡時心中有衡量,做完後心中有悔意,
是明知道世界肮臟,依然能在泥沼裡走出一條不殺本心的路!”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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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陣再度崩裂,四周所有光影、質問、幻象,如同薄冰碎片,齊齊崩塌。
一聲冷漠、卻帶著少許複雜意味的低語自陣心傳出:
“……識魂,合格。”
蘇長安胸口劇烈起伏,一步半跪撐地,唇角噙著一絲血絲,低聲笑:“……果然,還是得靠嘴。”
靈光震顫,一道沉悶的“嗡”聲轟然響起,像是天地間一根無形的弦被撥動。
高台之上,碑心陣法崩碎,耀眼光華衝天而起,仿佛引動整片天地的靈氣共鳴。那是一場屬於“破關者”的盛典——意味著,這一關有人成功了。
人群瞬間沸騰。
“破開了!是誰?!”
“肯定是霽流光啊!”有人激動地仰頭,“九曜仙域的繼承者,通神境大天驕,誰還能比?!”
“哈哈哈,不愧是九曜仙域的聖子!一出手就是穩!比什麼盲子強一百倍!”
一名青衫修士仰起頭,語氣酸酸地:“你們注意沒,霽流光上碑前,瞎子才勉強爬上來……還想比?就算比嘴皮子,也得分人!”
另一名戴玉冠的弟子笑得肩膀抖個不停:“哎呀,這瞎子能走到七碑已經是奇跡了,趕緊識趣退下,彆逼得人笑掉大牙。”
“瞎子?嗬,他能站上去就不錯了,破關?笑死人了!”另一名紅袍修士嗤笑,眼底滿是嘲弄。
“哈哈哈,真以為憑點小聰明就能跟真正的天驕比肩?彆丟人了!”
溫清蓮盤坐五十四階,緊咬著唇,指尖微顫,靈氣在身周微微亂動。她猛然睜開眼,目光死死盯向那第七碑前的兩個身影。
霽流光仍閉目盤坐,銀發散落,肩膀微顫,嘴角帶血,一動未動。
而另一道影子——緩緩撐地而起。
“蘇夏……”溫清蓮幾乎是屏住了呼吸。
隻見黑色長發微拂,銀衣修士一點點站直身軀,背影挺拔如刀,唇角噙著血絲,卻笑得冷而倨傲。
他的手緩緩伸出,指尖一點,碑上靈光頓時噴薄而出,浮現出破關的古字。
“……啥?”剛才還笑得最大聲的紅袍修士,臉上的笑僵住了,像被人一巴掌抽在臉上,半天沒回過神。
“不是、不是霽流光?!”另一邊,一個灰衣修士聲音都變了調,瞪圓眼睛,“是、是瞎子?!”
“這怎麼可能……他、他不是玄罡中階嗎?!開什麼玩笑——”
“哈哈哈哈哈!”忽然人群中有人笑瘋了,捶著旁人的肩膀,“我說什麼來著,你們這幫人就知道騙吃騙喝,剛才一個個賭得可凶啦,這下臉都打腫了吧!”
“閉嘴!”有人氣急敗壞地低吼。
“嘖嘖嘖,真有你的啊瞎子……。”有人暗暗咂舌,眼神一轉,嘴臉立刻換成笑容。
“難怪啊,之前還覺得這人氣息古怪,原來深藏不露……佩服佩服!”
——霽流光盤膝在陣心,衣袍翻卷,銀白長發一縷縷垂落,周身靈力浮動,分明還在苦撐!
“怎麼可能……”有人聲音發顫:“起身、起身去拿寶物的人,不是霽流光……那、那瞎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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