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一挑,血跡還未乾,笑容卻更輕:“至於我?倒是可以用通神修為過去,但體內真氣一暴露,嘿,全場人都知道有個二十歲不不到的通神……”他嘴角挑起一絲譏笑,“嗬,誰信?”
“所以啊……”他緩緩閉眼,體內日蝕妖典的流轉聲在耳畔轟鳴,“還是老老實實,煉個身、磨個勁,等機會到了再上去。”
他心中門清,二十歲不到的通神在這兒晃悠——這消息傳出去,連棺材都不用自己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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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天才,若無靠山,便是貨架上亮著的肥肉。
他隨手拍了拍袖口,緩緩退開兩步,靠在碑旁,一副不打算繼續往上的模樣。
周圍修士看得直皺眉。
“他怎麼不動了?”
“嗬,還用問?沒靈力了唄,撐到這一步已經靠走狗屎運了!”
“我就說嘛,這瞎子肯定裝不下去了!”
蘇長安偏頭,唇角一點笑意。
“嗯,走狗屎運?不錯,運氣一向都在我這邊。”
溫清蓮那邊,卻悄悄舒了口氣。她雙膝盤坐在五十四階上,雙手合抱靈符,輕輕抿了抿唇,心中默念:“彆再冒險了,蘇夏……”
他似有所感,神識一觸,像捕捉到了一絲擔憂的餘波,唇角彎起,輕輕哼了聲。
台階之上,靈光映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逼人窒息的重壓。蘇長安雙膝盤坐,背脊挺直,銀白發絲垂在肩側,耳後幾縷細發輕輕晃動,呼吸卻慢得像一頭沉眠的猛獸。
周圍竊竊私語依然不絕。
“那瞎子乾嘛不繼續?慫了?”
“笑死,連通神都不敢直接上去,他一個玄罡中階的,敢上就是找死。”
“嘖,他以為坐那兒修煉能成仙啊?靈壓不是拖能拖過去的。”
蘇長安不理會,感受著體內那股熾熱、翻湧的真氣。上次禦神步修煉完之後,他體內多了一點……偏折真氣,如刀鋒一樣犀利、鋒芒畢露。其他九成九是普通的通神真氣,
他閉上眼,體內【日蝕妖典】流轉,偏折真氣緩緩遊走。那是一種極特殊的真氣,能在境界相差懸殊時撬動力量,用最少的消耗達成最大化輸出。隻是,這種真氣需龐大的靈氣支持才能修煉,作為負翁,平常根本沒條件修煉。
現在如果能多煉化一點偏折真氣,再熬一熬……或許,就能再上一個台階。”
呼吸一吐一納間,他緩緩運轉《日蝕妖典》。陽力、靈識、血肉……一縷縷精氣在體內悄然流轉,像金線穿梭、銀絲糾纏,逐寸逐寸地打磨著骨骼、肌肉、筋絡。
強烈的靈壓一波波衝刷而來,他身體表麵竟隱隱滲出細密的血珠,然而血珠一冒出,立刻被皮膚深處某種力量吞噬回去。
“果然……”他心中微動,神識內探,竟看見血液中又多了一絲淡淡的琥珀金色。
這種顏色的血,唯有心尖精血能比。此前煉化玄淵冥鐵時,便是用的這精血。
階梯上的靈氣,濃度是外界的十幾倍!外界尋常修煉時,他需要不斷吞納靈草,靈石,才能勉強維持靈力流轉,而此地卻不同,隨便呼吸一口,肺腑間都像灌入了純粹的天地精華。
更重要的是,這裡不僅有靈氣,還有來自台階的靈力重壓。
那是沉甸甸壓在血肉、骨骼、脈絡上的重量,如同一座座山峰,一寸寸往下砸。對於旁人而言,這幾乎是逼退的死局,可對蘇長安而言,這卻是罕見的機會。
任何錘煉體魄的修煉方式,都必須要有外界的壓迫來刺激,就像凡人健身,哪怕是舉重、鍛煉肌肉,都得不停加重、加壓,否則永遠突破不了極限。
“這地方……簡直是修煉的聖地,是煉兵的爐火啊……”蘇長安心中笑了一聲,喉嚨像帶著砂礫,聲音輕啞,胸腔震顫,一口腥甜的血被他生生咽下。
真氣流轉如星河,緩慢卻堅韌,沿著筋脈一遍遍衝刷、擴散、逼出隱於深處的雜質。皮膚表層,隱隱有細微黑點滲出,被靈光衝刷後,像煙塵一樣消散。
周圍那些觀望的修士們,看見的隻是一個銀白身影,盤坐不動,像個死撐著不敢上階的笑話。
台階下,溫清蓮緊盯著他,眼神一瞬不瞬,雙手死死攥著膝蓋上的靈符,呼吸微顫:“你在乾什麼?……難道打算修到通神繼續往上嗎?”
蘇長安身邊,拓拔烈咧嘴一笑,粗聲低哼:“哈,真是個怪物。算了,他不動,我也歇歇——這關壓得爺都快散架了。”
更多修士眼底的酸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掩不住的敬意。有人開始低聲議論,不再叫他“瞎子”,而是改口“那盲子”。
“這盲子撐得住又如何?不過是死撐啊。”
“笑話,他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絕代天驕?霽流光都在閉關調息,他靠什麼再上去?”
“嗬,先坐死在那裡吧。”
可沒有人知道。這盲子背脊如鐵,神識悄然流轉間,他體內一點一滴地蛻變著。
十倍靈氣濃度,加上每一層台階的重壓,正好成了最好的催化劑。蘇長安體內的偏折真氣一縷縷成形,血液在蛻變。琥珀金色的微光一點點擴散,像星星般在血管中閃爍,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帶著更強的生機和恢複力。
像一柄兵器,正在高爐裡一點點被火煉、捶打、去雜、淬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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