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之瞳·引,最後一步。”
低喃落下的瞬間,真氣如潮水般湧向眉心。
那道細線驟然亮起,仿佛千絲萬縷的血脈同時顫動。劇烈的刺痛衝進腦海,和眼球重組的感覺截然不同,這一次,像是靈魂深處被人猛地撕開了一道裂隙。
蘇長安悶哼一聲,指尖陷入膝側的褥毯,冷白的手背青筋凸起。
紅線裂開,化作一道豎紋,微微顫動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像蛇一般沿眉心鑽入識海,與鷹妖魂晶的殘力纏繞,互試鋒芒。
一瞬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銀發垂落,唇角浮起一絲極淺的笑意:“——疼得漂亮。”
光與暗的交鋒持續了整整一炷香。
最後一刻,豎紋像被緩緩收針,猩紅的光線一點點內斂,穩穩烙入眉心。蘇長安緩緩睜眼,銀藍雙瞳清澈如鏡,而眉心的紅色豎紋,卻帶著一絲攝人的邪意。
他抬手,指尖輕輕拂過眉心。
融合後的三大能力,清晰浮現心間——
【破障】:任何陣法、幻術、禁製、屏障,隻要是眼前之物,皆可一眼看破,一擊穿透。迷霧在前?幻象環繞?對他而言,如撥開窗紙。
【攝心】:眉心一閃紅光,便能撼動敵人心神,製造錯覺、擾亂判斷。敵人越是意誌不堅,越像陷入無形的網中,任他操控。
【窺見大道】:觀微入究,能觀察最小的事物。看見他人修煉的微小破綻、看穿天地靈氣流轉的軌跡、洞察即將到來的變化。此時此刻,他不隻是看見表象,而是洞見規律。
蘇長安緩緩起身,那道眉心紅色豎紋像一枚安靜的暗印,為他俊逸的五官添了一抹邪魅鋒銳。
“——該去狩獵了。”
夜色靜謐,帳篷的獸皮簾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緩緩撥開,蘇長安走了出來。
黑色發絲在月光下輕輕顫動,冷白膚色泛著一絲疲憊,卻更顯清俊。他半低著頭,眼瞳微斂,黑色的瞳仁深處隱約帶著點藍色,像夜海中掩著月光的潮痕。
他抬起頭,眼簾緩緩掀開——
世界,湧入眼底。
鷹妖魂晶帶來的視野,精準而犀利。夜色下的每一片樹葉、每一根草梗都清晰無比,露水掛在葉尖的光芒仿佛被無限放大,微光閃爍間甚至能看見水珠內部的折射軌跡。遠處護衛們的站姿、甲胄的細紋、甚至甲片在風中輕輕碰撞的微動,全都在他的視線裡清晰無比。
他緩步前行,靴尖碾過地麵,腳下沙礫傳來細碎摩擦感,連空氣中漂浮的塵埃,都像一場靜謐的流星雨,在他眼前無聲墜落。
唇角微挑,他低笑一聲,指尖緩緩掠過眉心。
猩紅的豎紋微顫著裂開,一抹邪魅的豎瞳浮現而出。
刹那間,視界崩碎重構。
靈氣的流動、草葉的顫息、地脈的輕顫、遠處陣法殘光,全數呈現眼底。平日不可見的微芒與軌跡,被一層層剝離開來,如同放大鏡下的世界重新拚接、拆解。
他低頭,瞳孔中閃爍著幽光,看見沙礫間細若銀絲的靈力殘痕,蜿蜒向前,隱入數十丈外的密林。下一瞬,一道虛影自林間一閃而逝——是朱麟夔的氣息。
他抬手,五指緩緩劃破空氣,豎瞳之下,那一抹空氣的顫動化作擴散的漣漪。世界在他眼中,如被奏響的弦樂,每一道脈絡都輕顫回響。
此刻,對蘇長安而言,世界不再是光影的表象,而是一張流動法則密織而成的網。他不隻是看見獵物,而是看穿了支配獵物的底層規則。
唇角一勾,他低聲笑道:“——原來,這才叫看見。”
“一個,是看見世界,一個,是看穿世界。”
隨著真氣緩緩注入,蘇長安眉心的猩紅豎紋微微收縮,一股透骨的涼意蔓延開來。豎瞳輕顫著睜開,視界隨之發生質變。
起初,他能分辨出靈力的細微流動,看見修煉者體內氣血翻湧、器物表麵的裂痕、空間薄膜上的漣漪;而當真氣流量逐步疊增,豎瞳的解析力隨之飆升,世界仿佛被一層層剝開。
靈紋的走向、陣法的能流、草葉表皮上的劇毒微粒——都如畫卷徐徐展開。細小到肉眼不可見的粒線、甚至細胞層麵的毒素蠕動,也在視界中清晰得近乎殘酷,猶如顯微鏡的視野被一寸寸推至極限。
天地間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再是混沌表象,而是一幅分解到根基的精準藍圖,結構、規律、破綻,纖毫畢現。
他心頭一震,忍不住咧嘴而笑:這他娘的,簡直要起飛了!
想到昨日才入手的【歸音神律】
【聽律】——感知天地間一切音律波動,可察覺隱匿、破幻、聽破敵意;
【執弦】——以氣息為弦、以身為音器,可震退敵人、破陣、引導靈力;
【鎮魂】——馭魂之音,安撫失控之魂、修複靈魂創傷,甚至影響魂魄歸屬。
昨日初得時,他尚未窺見全貌;昨日在趕往斷金台的路上隨手一試,才真正感受到這三條傳承近乎逆天的能力,這不是單一的技法,而是足以改變戰局的戰略級力量。
如今,再加上今日豎瞳的突破,雙眼所見之處,天地萬象儘收眼底,連最微小的破綻都無所遁形。
一股豪情自胸臆翻湧而起,燥得他幾乎要仰頭長笑:“有誰?——還有誰!”
這一刻,素來摸魚的王者,第一次生出了睥睨天下的狂傲!
豎瞳緩緩閉合,紅紋收斂,蘇長安眉眼間透出一股恣意和邪魅。
“……來吧,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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